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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中國境遇的再變
一、戰火重燃
上海會議之後,鹹豐再三諭知桂良等,使臣駐京等四事,如能轉圜,其餘可照天津及上海所定各款辦理,不準夷船再來天津。桂良等以為欲罷議四事,非口舌能爭,必用兵不可。用兵宜先操必勝之權,而以時勢來看,應待時而動。鹹豐則有意先發制人。及知額爾金已實行入江,重行申明,不能再聽前往,不準使臣駐京,如至天津,駐軍即先開炮。認定英船入江是勾結叛逆,使臣駐京是心懷叵測。一八五九年一月,又命桂良等,將四事另立專條,津約在滬互換,以何佳清代兩廣總督黃宗漢為欽差大臣,雖系由額爾金不滿黃在粵出示招勇,亦是準備在上海換約。額爾金回國之前,再知照桂良,新任公使不日可到,進京換約,&ot;如以禮相待,按約進行&ot;,即在他處擇地居住,以後有事進京。鹹豐勉強同意,人數限定十名,不得攜帶軍械,到京後,不得坐轎擺隊,換約後即行離去,與額爾金所說,基本原則無大出入,不同的是&ot;不得坐轎擺隊&ot;與&ot;依禮相待&ot;的解釋,雙方似可獲致協議。其終於不免決裂之故,不全是清廷缺乏誠意,新任英使卜魯斯的傲慢輕率,實為主因。
卜魯斯於去年攜天津條約回國。一八五九年二月,英政府給他的指示是必須進京,停留久暫不拘。三月的訓令,則堅持在北京設立使館,隨帶充分軍隊,有權透過白河。卜魯斯路過錫蘭與額爾金相遇,得知英國炮艦已向上海集結,作為新公使的護衛。四月下旬,行抵香港,續知大沽已經設防,認為必須武力對付。法國公使仍為布林布隆,美國改為華若翰(john ward),於五月經香港來上海。六月初,卜魯斯、布林布隆續至,上海已有英兵船二十隻。卜魯斯到後第二天,接桂良照會,勸勿徑赴天津,請允行商議。中國並非不允在京換約,惟須讓他回京有準備的時間。卜魯斯拒與相晤,責桂良推辭耽延,條約各款毫不可減,如中國自隳和約,惟中國是問。法國亦決用槍炮迫中國將條約全部實施。桂良遂趕返北京,以便應付。
自一八五八年八月起,大沽一帶的營壘炮臺重行修建,由僧格林沁主持,於十一月完成,以防英、法兵艦再行闖入。沿牆修蓋土窖,密佈炮門炮眼,堤外開挖壕溝,豎置木柵。附近的北塘等地,亦設炮位,增加兵額。一八五九年三月,北京知英、法使仍將北來,命僧嚴防海口,&ot;勿令片帆駛入,謀定後戰&ot;,如英船膽敢開炮,即可觀釁而動,懾以兵威,系應戰而非求戰。同一天,又諭桂良,在規定條件之下,允入京換約。及聞英、法船與使臣已自上海北來,命桂良星夜回京,另諭僧格林沁與直隸總督恆福,知照英、法兵船勿逕入大沽,使臣可由北塘上岸,候派人護送進京,當依禮相待,天津、北京均已為預備官舍。凡此足可證明清廷絕非要戰,一切已依英、法要求,不同之點,僅是要他們自大沽的北塘行走,不可透過大沽。參與決策的大臣為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瑞華、尚書肅順、軍機大臣彭蘊章等。
六月十七日,英海軍提督何伯(jas hope)率艦抵大沽口外,發現海口為木筏所阻,要求於三日內開放,俾公使透過,前往天津。第二天,英艦直迫炮臺,破壞工事。二十日,恆福派員通知,請暫候數日,以待前來商議。何伯聲稱本日必進河內,欄河木筏鐵戧若不撤去,即自行拔除。是日英、法使到達,卜魯斯命何伯武力掃清海口障礙物。二十二日,北京再諭恆福開導英、法,將兵船移泊北塘口外,以待桂良到京。翌日,恆福照會卜魯斯,請自北塘上岸,再去北京。此三日內,英人不斷窺伺大沽炮臺,&ot;營牆不露一人,各炮門俱有炮簾遮擋,門晝不見旗幟,夜間不聞更聲&ot;。因而不知虛實。僧格林沁並不欲決裂,催桂良兼程北來,並將北塘駐軍後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