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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覺得他們還在守著要塞嗎?&rdo;吉普問。
我仍跪在水邊,搖了搖頭說:&ldo;我認為他們還在,但是堅持不了多久了。&rdo;
&ldo;如果它淪陷了,到時你會知道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這樣說道,但是當天晚上我們就發現了。我們把小船拖進沙丘,藏在高高的蒲葦草下面。然後我們沿著大河逆流而上,逐漸地,沙丘隱沒,森林開始出現,河水也可以喝了。在有足夠遮蔽的地方,我們立刻躲進樹林裡睡覺。天仍然很亮,但我們在船上那幾天很少睡著,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我們沒辦法生火,只好啃了幾口乾得不能再乾的麵包,就著河水嚥下去,然後躲進茂密的灌木叢裡躺了下來。
午夜之後,我尖叫了一聲,哽咽著醒來。吉普抱著我不停安撫,直到我的身體停止顫抖。
&ldo;自由島?&rdo;他問。
我無法回答,但是他很清楚。他試圖吻我,被我推開了。並非我不想如此,我多麼想讓自己淹沒在他的擁抱中,透過身體的安撫將我的注意力從幻象中移開。但是我不能讓自己碰到他。我不想讓他受到汙染,如同我一樣被我所看到的事情玷汙。是我把神甫引到了自由島,這都是我的錯。
在那個破碎的夜晚,每一刻我都看到自由島上正在發生的事。我看到要塞的大門在火焰中倒下。我看到人們踢門而入,要塞庭院裡火光熊熊。我聽見刀劍出鞘的金屬摩擦聲,然後是打鬥的聲音。我看到吉普和我坐著吃李子的集市廣場。我看到光滑的鵝卵石上沾滿鮮血。
25 阿爾法女孩
第二天上午,我還是說不出話來。我們坐在河岸邊,嚼著從自由島帶來的麵包碎屑。麵包皮太硬了,硌得我牙齦生疼。我一直盯著河水如何順流而下,河面逐漸變寬,最終匯入大海。我們的食物僅剩幾片牛肉乾,這是在離開自由島住處時匆忙抓來的。不過,吉普記起來在小船上有很長的釣魚線,因此在往上游繼續跋涉之前,我們回頭去沙丘取線。河岸離沙丘並不遠,很快吉普就跪在小船旁邊的尖草中,伸手到座位下面摸索。釣魚線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吉普努力想要把線弄出來。我轉回頭繼續望著河流入海口,以及更遠處寬廣的海面,無邊無際向天邊延伸,沒有什麼波瀾。在海天相交的地方,絲毫看不到自由島的痕跡,我昨晚在幻象中目睹的慘劇,也沒有任何跡象。但是,我的目光仍不自覺地在海面上掃視。
或許正因如此,我才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正在靠近。不過,在聽到沙子在他腳下滑落的聲音之前,我猛然感覺到了他。我轉過身來,恰好看到他正從沙丘上面向著吉普衝去,速度無比之快,以至於吉普都沒機會注意到我警告的喊聲。這個人沒有對吉普發起複雜的攻擊,而是直接撞到他身上,兩個人都被撞倒在地。我衝到他們兩個人身前幾英尺之內時,這個人已經在吉普身後,把漁線緊緊勒在他脖子上。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鋒利的漁線切進他的肌肉,周圍的面板慢慢變白。我舉起雙手錶示投降,但這個人還是沖我喊道:&ldo;我要把他的腦袋弄掉。你知道我會這麼幹。&rdo;
吉普沒有喊出聲來,我不知道他是否可以。他的脖子從漁線往上的部分已經凸起,血液在面板上聚集。在他脖子左側,一條膨脹的血管不停跳動,像飛蛾擠在窗玻璃上拼命振翅一般。
&ldo;住手!你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都願意,只要你住手。&rdo;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又能說話了。
&ldo;你他媽的說對了,我要你幹什麼你都得幹。&rdo;這個男人站在吉普身後,吉普仍然跪在地上。他留著鬍鬚,是個身強體壯的阿爾法人,一頭濃密的金髮,還有更多毛髮從襯衫領子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