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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說邊走，聲音與腳步聲一起漸漸遠去。宋儒儒坐在沙發上啃粽子，肉粽子可真好吃，板栗也好吃，比綠豆糕更好吃！

但是高個子叔叔長得更帥，宋儒儒決定給他的綠豆糕多加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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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醒來時，空氣裡彌散著消毒水的味道，她很討厭這個味道。因為她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的那天，周圍也都充斥著這股味道，對她而言氣味並不是刺鼻，而是一種掩蓋死亡的冰冷。明明是那麼難過的事，卻也因為這股氣息變得冷酷無情。無論對當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一切都是生死有命，旦夕禍福罷了。

可倘若一切都是命運，是不是連難過和悲傷也是不必要的？可失去就是失去了，怎麼能用一句都是命來解釋呢？二十年的孤獨歲月，讓她如何用一個&ldo;命&rdo;來釋懷？

她捏了捏痠疼的眉心，又覺得胃裡一陣噁心，乾嘔了兩口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她撐起上半身想下床，一時天旋地轉。

病房門開，修頡頏拿著兩盒藥走進來，&ldo;你醒啦？&rdo;

&ldo;我師傅呢？她怎麼樣了？&rdo;宋儒儒急切地問他。

&ldo;手術已經做完了。&rdo;修頡頏扶她靠在床上，&ldo;後腦勺血管破裂引起顱內出血，出血壓迫周圍神經組織導致腦補供氧不足，打洞引流後現在已經止血，只有少量淤血殘留等著慢慢吸收就好了。&rdo;他彷彿是知道她的擔心，所以將相關資訊背得很是熟練。

宋儒儒稍稍鬆了口氣，卻又是一陣噁心上湧，她不解地問修頡頏，&ldo;我為什麼一直想吐啊？&rdo;要不是她一直單身，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難道她因為單身太久，已經可以自體繁殖了嗎？

&ldo;哦，醫生給你打了鎮定劑，會出現噁心嘔吐的反應。&rdo;修頡頏舉起手裡的兩盒藥說，&ldo;你這兩天還需要吃藥。&rdo;

&ldo;為什麼給我打鎮定劑？！&rdo;在宋儒儒的認知裡鎮定劑都是給極度狂躁的人打的。

修頡頏在床邊坐下，低著頭靜默了一會才問她，&ldo;你是不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rdo;

宋儒儒回憶了一下，他們一起吃早飯突然接到電話，她瘋了一樣地往醫院裡沖，然後眼前一黑，她的記憶也跟著斷片了。&ldo;我做了什麼？&rdo;

修頡頏為難地望向天花板，說假話很痛苦，說真話也可能會被打，這題太難了。但修老師為人師表，必然要道德第一，況且耿直是他的標籤，人設不能崩。

&ldo;你先是坐在地上哭，然後我就去拉你，結果你就把我撲倒了……&rdo;他說著耳根一點點變紅，白淨的面板像沾染了胭脂似的，&ldo;你問我哪邊是左，哪邊是右，我就告訴你了，你還不信……非要摸我胸口，和我說有心臟的是左邊，沒有心臟的是右邊……&rdo;

&ldo;……&rdo;宋儒儒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問他這件事了，但修頡頏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ldo;你還去捏我的腰，說捏了會疼的是闌尾，闌尾在右邊……&rdo;

&ldo;就算我問你左右，也不用給我打鎮定劑啊！&rdo;宋儒儒不高興地說，&ldo;摸你幾下你能少塊肉？再說你不還穿著衣服麼！&rdo;

修頡頏舔了舔下唇，微微垂下頭抬眼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染上了羞澀的粉紅，&ldo;你是扒了我衣服摸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