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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繼續在她胯下抓撓著。
她開始歇斯底里大哭起來。但即使淚眼朦朧,她也能看見。她一開始就錯了。
伴隨這群東西的不是蜜蜂,也不是甲蟲,而是大群的臭蟲。
一隻蝴蝶飛到她臉上停下又飛走了。它長著一個又哭又鬧的嬰兒的頭顱。
她知道她要死了。她拼命大叫著,希望什麼人能來解救她,但這些小丑似的怪
物似乎並不介意,它們甚至沒有費勁堵住她的嘴或乾脆悶死她。它們的肆無忌憚使
她的處境顯得更加可怕和無奈。
她的喊叫已變成了嗚咽、啜泣。眼淚和鼻涕從臉上所有器官中不斷湧出。
一個老鼠的頭顱放在了她的胸前。
彷彿是在夢中,她聽到了休博的卡車聲。她聽到他關上車門,叫著她的名字。
剎那間,她想大叫,告訴他趕快離開這裡逃命。但她沒有那麼無私,她不想自己一
個人死在這群怪物中間。她希望丈夫能來救她。於是她叫了出來:&ldo;休博!&rdo;
&ldo;帕特?&rdo;他叫道。
&ldo;休博!&rdo;
她還想告訴他更多的情況,想讓他從卡車上拿來手槍,把這群怪物送上西天,
但她的大腦和嘴似乎已不能協調,所以她只是拼命叫著他的名字。
&ldo;休博!&rdo;
她的身子被舉了起來,剛好看到她丈夫一跑過屋角就被一大群怪物包圍了。他
們跳到了他的頭上、胸前、胳膊上,把他拽倒在地。骨頭、棒球棍、動物頭骨和馬
蹄,所有的武器都舉了起來。
樹樁上的頭領跳著腳宣佈了休博的死刑。
那擊打聲就像一首交響樂。休博在樂聲中被活活打死。
密西根
這就是生活。
詹寧斯跟在嚮導身後走在樹叢裡,手中的弓已箭在弦上。去年,他帶著妻子葛
勞利婭去的是棕櫚溫泉,前年是夏威夷。而今年,他下定決心要到北密西根來。這
次,他要按自己的意願行事。儘管這意味著葛勞利婭不得不呆在旅館裡看錄影。或
是在這小鎮裡逛商場,那也只能這樣了。
他為兩周的假期安排了幾次短途的狩獵活動。其中一次是在白天找尋野鴨,另
一次是在夜間打熊。
還有這一次。
為期三天的狩獵活動。武器只有弓箭。
在這些狩獵活動中,這一次最有意思,他最喜歡。他以前從未使用過弓箭,雖
然花了些時間才熟悉了它的使用方法,但嚮導湯姆卻誇他是個天生的弓箭手。他發
現自己很喜歡弓箭狩獵所帶來的困難。這使他覺得自己已與自然融為一體,而不是
一個外來闖入者。儘管他們還沒有收穫任何獵物,但即使是失誤也使他更加興奮。
這比他用步槍取得的勝利更讓他心滿意足。
參加這次狩獵的共有四個人:嚮導湯姆、他本人、朱德?威斯‐‐來自亞利桑
那的退休治安官,韋伯?德亞‐‐來自佛羅裡達的機場排程員。朱德和韋伯仍呆在
營地,湯姆正帶著他獨自追尋著一隻麋鹿。也許他們可以給營地的警火帶回些可供
燒烤的食物。
他們從上午就開始跟蹤這隻麋鹿,但現在詹寧斯的表已指向了下午三點。時間
過得飛快。但他仍感到很興奮。他已記不得什麼時候曾這樣開心過了。
湯姆突然伸出一隻手,示意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