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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自殺合約

出電梯門，眼前一座玻璃幕牆，玻璃上鑲嵌有一行黑色瑞典字母&ldo;sj&aul;lvord c&rdo;‐‐自殺公司!

公司營業大廳寬敞明亮，大尺度落地窗直面大海，所有傢俱均是黑白兩色，與窗外昏暗的天空、慘白的雪花很搭調。

工作人員不多，六、七位吧，無論男女，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裝黑領帶，很有點電影裡黑幫嘍囉的模樣，不過，他們的職業卻是……臨時死神。

一名黑髮女子面帶微笑迎上前來，仔細看她的髮根，微微露出金色，顯然黑髮是染出來的，不由得佩服人家的敬業精神。

我報出預約號，換來一張申請表，一張合約書。

申請表頂格有兩行說明，謝絕天主教徒與心臟病、高血壓、恐高症患者申請此項服務。

自殺是天主教的禁忌，這我理解，但為什麼拒絕心臟病、高血壓、恐高症患者呢?

黑髮女子解釋道：&ldo;這三類患者在墜落過程中容易引發疾病，破壞自殺效果。&rdo;

還好，這四種人與我無關。

申請專案可分兩種，一是跳樓後，直接墜落在地面上，二是可以墜入海水裡。

&ldo;選擇前者，我們可以保證您摔成肉泥，並保證在您身體接觸大地的那一瞬間，讓您清晰地聽見骨頭碎裂、血肉撞擊所發出的音響效果;選擇第二項死法，您可以得以保全全屍體，並在享受在深海嗆水、裡窒息、最後時刻喪失視覺與觸覺的全過程。&rdo;

我問：&ldo;能看到海水裡的魚兒、礁石與我冒出的氣泡嗎?&rdo;

&ldo;礁石沒有的，魚類很多，氣泡沒問題，關鍵是您得記住別閉眼。&rdo;

&ldo;好吧，我選擇b!&rdo;

合約檔案由瑞典、英語兩種文字組成，文字清晰簡潔，列出甲乙雙方的權利與義務，甲方為乙方所提供的服務承諾大致有這麼幾條：

公司為自殺者提供圓滿的跳樓自殺服務，保證跳樓者呈垂直勻速運動狀態從190米高處墜落海面，墜落過程中，乙方不會因遭狂風襲擊而撞向玻璃牆幕，不會因偏離垂直降落點而摔倒水泥地面而成肉泥;保證乙方在墜落過程中不會受風箏、航模、飛鳥以及其它空中漂浮物的侵襲等等。

甲方還為乙方提供一頓可口的午餐酒水，乙方不得拒絕食用，因為這樣可避免墜樓過程中因為饑渴而造成胃部不適而影響觀景效果。

&ldo;也對哦……&rdo;我打趣道，&ldo;這麼高的樓，萬一在墜落過程中餓死也很劃不來，是吧?&rdo;

黑髮女子笑了。

還有就是，甲方提供舒適的跳樓自殺專用服裝，乙方也不得拒絕。

黑髮女子解釋道：&ldo;這種服飾是保證您在墜樓過程中衣冠不整，質量差的衣裝還有可能被風撕裂，影響您的儀容。&rdo;

我點頭，贊他們考慮得真周全。

我簽字，刷卡，完成了合約手續。

三、疾速快感

所謂&ldo;舒適的跳樓自殺專用服裝&rdo;其實不過是一套普通的潛水服，還配有潛水鏡，只是沒有氧氣瓶。

我被領進一件小屋，屋內也有落地玻璃窗，窗外是大海。

我被領到窗前一直有凹狀腳印的踏板上站好。

&ldo;請抬起雙臂，我們要為你安裝腰部保護器，以保證您在到達海面上空時不會失足。&rdo;

我平伸雙臂，做殭屍欲躍狀。

腰肢被一圈硬物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