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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設計師們發現研究所小樓成了景觀中的敗筆。於是建築師被請來，拆除了裙樓，在原先裙樓的位置新建了兩座風格極端前衛的翼樓，加固了主體建築，用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替代了原先細木隔斷小窗，並重新粉刷了樓體。改造完成後，步道蜿蜒幽深，雕塑氣機生動，分佈在樹梢、花叢、糙地間的燈盞有如流星墜地。整座庭院是一個由無數體現著嚴謹與秩序的細節組成的美夢。

改造完成的當年，研究所庭院被旅遊雜誌評為&ldo;國內十佳園林&rdo;，成為當地勝景之一。至今，從旅遊大巴下來的遊客還經常擠滿研究所大門，舉著各種裝置不停拍照。

影象中的庭院比他記憶中更加荒涼破敗，似乎工作其間的人完全把心神放在了別處，絲毫不介意現實環境有多麼呆板無趣。

側對著他們的女子身形單薄，像是長期伏案工作缺乏鍛鍊造成的影響。她對實驗臺的麥克風試著說了兩句話，然後轉過頭面對著他們。

&ldo;小弟，生日快樂。&rdo;她開心地笑道。她雙眼間距有點寬，但聰明的化妝技術彌補了這一點，反而給主人增加了大方開朗的氣質。她塗著玫瑰色口紅，顯得面板晶瑩白皙。尼斯敏銳地發現口紅在嘴角有點溢位，大約她和許多忙起來就顧不得自己的職業女性一樣，忘記要不時檢查妝容。

&ldo;你一直問我每天都忙些什麼，為什麼除了定期給你匯款幾乎不聯絡你。&rdo;女子笑道，雙目閃亮，&ldo;所以趁今天實驗室沒人，我錄了這個影片，介紹我的工作。真可惜你今天去參加比賽了，不能同步提問。&rdo;

&ldo;這是基因研究所的實驗室，每天我在這張實驗臺上工作大約十四個小時。別小看它，這裡做的可都是基因科學最前沿的實驗。你從小就拿毛毛蟲唬我，這兒的實驗說出來會讓你做噩夢。&rdo;女子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ldo;不，我簽過保密協議，不會告訴你，我能說的只有……&rdo;

&ldo;砰&rdo;地一聲，門開了。年輕時的教授進入了視野。他頭髮烏黑，鬢角整潔，大步流星沖女子走來。

&ldo;阿黛爾，&rdo;教授說，&ldo;我聽說陳準備離開研究所，去投行工作。&rdo;

和剛才平實的敘述相比，教授這時的聲音更加年輕，更加怒氣沖沖。

愕然看著教授出現的阿黛爾一下子慌亂起來，甚至忘記關掉正在錄製的攝像頭。尼斯不禁思忖，不知道這段影片最後到沒到她弟弟手中，對於增強家人信心可沒半點好處。

&ldo;教授，我反覆和他談過，但他固執己見。我們實在太需要錢了。我弟弟還在上學，我得負擔他的學費。陳想要個孩子，我不能生，代孕費用大約是五十萬……&rdo;

教授嘆了口氣，搔著下巴，從神態看，他很清楚這對夫婦的窘境。

&ldo;我經常說，未來三十年，如果有人能在基因領域超過我，那一定是陳。我沒有子女，也不打算結婚，本來已經立好了遺囑，準備把研究所留給陳。他那篇關於改良人類基因用於治療阿茲海默症的論文寫得非常大膽，也非常具有啟發性。&rdo;

尼斯沒忍住轉過頭去看陳鷗。陳鷗呆若木雞。

阿黛爾被感動了：&ldo;我們一點都不懷疑研究所會有非常光明美好的未來。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留在這裡，克&039;隆實驗多有趣啊。基因科學是值得奉獻一生的事業。&rdo;

&ldo;你也不應該離開，阿黛爾，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姑娘，一心撲在實驗上。以你的天賦和勤奮，早該出成果了，我覺得你多半運氣不佳。你需要的只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