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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值得一提的是,胥川的遊檄令設在鎮公會三大院之一的東跨院,距鎮長辦公室只有二十米不到。兩者的關係很明顯不是嗎?所以,當見到一個遊檄官扛著衝鋒鎗火箭炮什麼的給鎮長大人家護院時,請不要驚訝,因為這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好吧,說那麼多主要是想表達我對從林家手裡撈人的絕望崩潰感。
潮濕的青石壁上每隔幾步便有一隻燈臺,上邊古老的燈油早已乾涸,只留下淺淺一層黃褐色黏膩。礦燈的強光劃出一道短短的光路,逼仄地道內,黑暗似乎有了實體,猶如一團粘稠的黑油,又似乎有未知的兇物壓抑在其中,蠢蠢欲動。極度的沉寂中,黑暗中的一切既清晰又模糊,耳邊除了空洞的腳步聲什麼也聽不到,人感覺每一步都像敲在自己心上,纖弱的神經似乎下一秒就被窒息感扯斷。
&ldo;把燈關了吧,我比它有用。&rdo;我懇切地建議道,心裡默默地幸災樂禍一把,叫你逞能,叫你得瑟!不敢關了吧了吧,怕了吧![……]
&ldo;我只是擔心你會得幽閉恐懼症。&rdo;庸醫挑了挑眉,隨手熄了礦燈,黑暗徹底降臨,他依舊呼吸平穩,步履從容,黑色風衣微揚,好像只是一次林間悠閒散步,漫不經心得令人髮指,&ldo;要我走在前面嗎?你面對未知時總有些情緒。&rdo;
&ldo;喂喂,面對未知什麼的,誰都會怕好不好?&rdo;
&ldo;你的話,恐怕不是簡單的&l;怕&r;,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種……好奇和焦慮,想粗暴地把&l;未知&r;撕開看個究竟那種,不過好訊息是,你夠聰明,至今沒有遇到非撕開不可的,至於恐懼,我猜你幾乎是裝的。&rdo;
&ldo;庸醫,你的心理學,真爛。&rdo;
&ldo;也許吧,重點學的是兒童心理學,因為那時的你需要。&rdo;
&ldo;小爺我心裡素質相當好,術士的識海比一般人更寬廣,這是常識。&rdo;有岔道,我停下來,仔細觀察一會壁上的石刻,這個動作從進來到現在已經重複過十幾次了,&ldo;右邊。而博士的幾乎是堅韌的,相信我,它十分耐用,耐用到你絕望。&rdo;
&ldo;你的話自相矛盾了。&rdo;庸醫淡淡提醒道。
&ldo;嗯,我知道你好奇,可是,&rdo;我惡作劇地一笑,儘管我知道某人的夜視能力只是普通人水準,根本看不到,可我還是做了,內心有一種濃烈的竊喜,慢慢在黑暗中蔓延,&ldo;術士機密,謝絕外露。&rdo;
暗道盡頭,頂上寸許厚的石板被庸醫沐瑞一把掀開,地牢裡黴爛了的空氣一股腦湧進暗道,讓人腦袋發暈。好吧,總算是到了。不過鬱悶的是,當我哼哼哧哧手腳並用地爬上去時,某個無良醫生自稱已經在地牢裡等了我十五分鐘。
我憤憤然打量四周,廢棄已久的地牢陰暗潮濕,成人小臂粗的鐵柵欄澆了鐵水牢牢打在石基裡,曾經攔住無數想逃出去想得發瘋的囚犯。只是現在黝黑的鐵還閃著寒芒,當年哀嚎著的囚犯早已化作一抔黃土,空餘監舍灰牆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書對著幽冥哭訴往昔。
&ldo;這是那裡?&rdo;庸醫應景地問了出來。
&ldo;東跨院地下,遊檄令某個廢棄的私牢。鎮公會最最黑暗骯髒的一面,&rdo;我努力不去看那些糊弄不清的血書,怕看到一些比較新鮮的,心想如果不是你要求,我連回憶起這條地道的念頭都沒有,別提走這一遭了,&ldo;從那邊可以透過排水道偷偷潛進遊檄的公共澡堂,翻一道牆就是甲舍。&rdo;
庸醫點點頭,推開牢門,喑啞的吱呀聲還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