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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我淡淡應了一聲，看著莫大特務頭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伸手摸摸後背，剛剛那種猶如跗骨之蛆的陰寒，現在還沒消散。我說，今天的十三書庫，跟一鍋滾油似的。如果是你，把四處放在一個地方，然後一網打盡會不會更省事些?[會，可太明顯。]再說，四處也不是沒能人，做小動作難度係數很大，那就是我幻覺了。

沐瑞呢?

十三書庫是壓抑的，即使沒有其他書庫鬼魂般蒼白的記錄員，也有恐怖電影中夢魘般的神經質音樂在腦內纏繞，揮之不去的驚慌感如自己空洞的腳步聲一般如影隨形，漸漸地，你甚至渙散，聽見第二人的腳步聲，嗒嗒，嗒嗒，越來越清晰。書庫裡沒人，我皺著眉頭轉身，書架間的過道空無一人，涼風拂過，書架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籤獵獵作響，和墓地的聲音一樣，聽起來好像亡靈在嘲笑世人。

從專業角度來說，我察覺不出半點異常，沒有靈體反應，也沒有術法的痕跡，但是直覺告訴我，在沐瑞不會放我鴿子，而莫昉沒必要騙我，所以，繼婦女失蹤案是一個系列而且陸續有來的嗎?這樣啊，那沐瑞有沒有找回來的價值?大概，有一點點?

我在原地站定，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ldo;在想什麼?來了也不叫我。&rdo;白大褂沐瑞從一旁的書架縫裡側身走出來，懷裡抱著一大摞卷宗，&ldo;還有，沒人跟你說，你的頭髮就像只被驢啃過的鳥巢?&rdo;

&ldo;第一，我來了很久，在我眼裡你才是忽然出現。第二，確實沒&l;人&r;告訴我，至於我在想什麼，你不會想知道的。&rdo;我確定，三秒鐘之前，自己的視線剛剛掃過沐瑞站著的地方，而那裡空無一物，&ldo;你找我?&rdo;

&ldo;嗯，顧和見過了嗎?&rdo;沐瑞毫不客氣地將懷裡的卷宗塞給我，自己又選了一些抱著，每一份都有數十張紅標籤，都是案情惡劣又語焉不詳一類，薄薄一張紙黑氣縈繞看不清字跡，不知填了多少人命。

&ldo;看不到臉。&rdo;

&ldo;沒關係，&l;千面&r;顧和的臉不值錢。&rdo;沐瑞彎腰去夠書架最下方一行，懷裡的書太多，彎不太下腰，&ldo;那傢伙有點懶，不過他到了的話，鷹組聚齊，接下來應該有很多事，除了我或者顧和，別人傳遞的訊息當沒聽見就行，呃，拿不到……你不會幫我一下麼，罐子卿卿。&rdo;

&ldo;那個拿了也要放回去。&rdo;我抬手抽出右手邊一份綠標籤卷宗，&ldo;這份才是你要的，只是因為當時戶主有請人出手，才沒有出人命。&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在查溺鬼案?&rdo;沐瑞起身又將懷裡的卷宗塞進我懷裡，不聽勸地彎腰抽出卷宗翻開扉頁掃了一眼目錄又合上，接著無比利落地塞回原位，乾巴巴地開口，&ldo;也許我該承認，我在文書方面確實有天賦。&rdo;

&ldo;哦，不必覺得丟人，你看，我們以前賭書的時候你總是慢我一拍，現在沒多大進步是正常的啦……很重啦，自己的東西不會自己拿嗎?&rdo;

&ldo;我可沒有拿看過的書問沒看過的人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列是什麼字的壞習慣。&rdo;沐瑞輕哼一聲接過卷宗攬在懷裡，丹鳳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我，&ldo;那時的你好像不認為，沒看過的書人就不知道內容呢，好傻。&rdo;

&ldo;是嗎?&rdo;我揉揉手臂，就剛剛一會，竟然有些酸，&ldo;阿嬸是誰啊?我剛剛聽莫司提起。&rdo;

&ldo;你成年之後的直屬上司，沈子期少校，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