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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兒房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君墨染驚訝地挑眉。
“這個,我就無可奉告了。”李煜宸小心地把圓筒擱到桌上。
“潤物無聲?”姜梅只覺這名詞很熟,偏頭想了會,忽地睜大了眼睛:“佩琴就是被這玩意射殺的?”
“嗯~”君墨染輕應一聲,伸指輕撫著露在門框上的五顆呈梅花狀的銀色小點。
他不能想象——如果煜宸沒來,姜梅獨自一人在冷卉的房裡播弄著這東西,會是什麼後果?
“這個,”姜梅後知後覺,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方才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驚訝地指著那組成一朵銀色梅花的五根銀針:“什麼時候出來的,我怎麼都沒聽到聲音?”
李煜宸苦笑,兩眼望天。
這東西,講究的就是個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若是讓她聽到,那還叫什麼潤物無聲?
姜梅湊過去再細看了幾眼:“能撥出來嗎?”
君墨染沒有吭聲,手掌攤開銀色鋼針上,二指用力一夾,默運玄功已撥了一顆出來,輕輕放到姜梅手上。
大小長短形狀都與上次在佩琴的心臟上發現的那根一般無二,基本可以確定,兩根鋼針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換言之,佩琴很有可能就是死在這枝所謂的潤物無聲的暗器之下。
問題是,冷卉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又非武林人士,這潤物無聲可不是街上的白菜,到處有賣,她是怎樣弄到手的呢?
“是這個沒錯吧?”姜梅抬頭,從李,君二人的眼裡得到印證。
“嗯,”李煜宸輕輕點頭,把潤物無聲小心地收進袖中:“這個先且不管,容後再議,先把卉兒的死因弄清楚再說。”
“哦~”姜梅這才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有待證實。
“竹韻,你先進來。”君墨染自窗戶探頭,叫了等候在外面的竹韻入內。
姜梅把白綾交到她手上,讓她站在房中用力向上拋擲白綾,務求把白綾拋到樑上去。
竹韻目測了一下高度,皺眉:“太高了,白綾又軟,沒法拋上去。”
“這個別管,叫你試,你就試。”君墨染沉聲吩咐。
李煜宸對此倒不關注,只在房裡細細查詢蛛絲螞跡,希望有新的發現。
竹韻試了二十幾次,一次都未成功,累得香汗淋漓,喘著氣道:“王爺,奴婢不行了,就算是死都不可能拋上去。”
“好,讓侍劍進來。”姜梅點頭,讓她在一旁等候,又叫了侍劍上來,依言讓她也拋了十數次,同樣沒有把白綾拋上橫樑。
“看來,若沒有東西輔助,冷小姐絕不可能把白綾拋上橫樑。”如果連拋上去都不能,那麼自縊更是天方夜譚了。
“她可能是站在凳子上的。”竹韻到底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身份不同,與君墨染等人也較熟,並不拘束。
“是。”姜梅贊同地點了點頭,從房裡挑了一張鼓形的錦凳放在梁下:“你再試一試。”
竹韻雖不懂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給她凳子,還是依言站上去,把白綾一頭挽在手上,另一頭摺疊起來,用力向上拋擲。
這回增加了高度,只拋了三次,白綾就成功地繞上了橫樑。
姜梅換下她來,自己站上去,按冷卉的方式打了個死結,雙手牽引著,試了試白綾的強度與韌性,再把頭伸進去,吊在頸下,測試雙足與地面的距離。
“哎呀~”見她把頭伸進環中,雖明知她雙手握住了白綾的兩端,性命無虞,君墨染和李煜宸還是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
姜梅低頭向他們淺淺一笑,忽地雙足向後一蹬,錦凳應聲翻倒,砸在楠木的地板上,發出怦地一聲巨響。相信若是在深夜,這個聲音要比現在傳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