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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盡頭，狄榮山一指最末端的書架：&ldo;到了。&rdo;

那書架上少說也塞了近千本的書。

陸亭雲咋舌：&ldo;全是？&rdo;

狄榮山搖頭：&ldo;我不可能每本都看過還都記得，&rdo;而且宋懷塵想要知道的，或許不是他注意到的那些，&ldo;你們得自己看。&rdo;

宋懷塵毫無懼色，完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他應了聲：&ldo;好。&rdo;

黃藥師不愛看書，不想看醫書外的任何書，望而卻步的拍拍宋懷塵的肩膀：&ldo;等你搞清了再和我說吧。&rdo;

狄榮山也不準備陪他，平陽城主還是很忙的：&ldo;我先去處理道一的案子了，萬武兵庫開啟前，我會來提醒你一起出發的。&rdo;

黃、狄兩人離開，宋懷塵抽出書架最下層，最末一本書來。

他翻開書頁讀著，問還沒離開的陸亭雲：&ldo;你呢？&rdo;

&ldo;自然是陪你。&rdo;陸亭雲盤腿坐下，將劍橫在膝頭，抽出倒數第二層的最末一本書：&ldo;也是看著你。&rdo;

宋懷塵將視線從書頁中抬起：&ldo;看著？&rdo;

&ldo;把一個神仙留在這種仙氣縹緲的地方，一個不留神你飛走了怎麼辦？&rdo;陸亭雲抬著，笑著望向宋懷塵，&ldo;記得我說過覺得你不像活在這個世上，現在看來，我的感覺很準。&rdo;

&ldo;感覺。&rdo;宋懷塵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然後突然說，&ldo;我感覺，你剛剛沒說實話。&rdo;

陸亭雲：&ldo;剛剛？&rdo;

&ldo;提到海內外十洲的時候，你說神仙世界更廣闊‐‐這不是你真正想說的吧？&rdo;

&ldo;宋兄感覺果然敏銳啊。&rdo;陸亭雲捲起書，敲著手心，&ldo;你說的沒錯。&rdo;頓了下補充了一句，&ldo;不過這話我只和你說。&rdo;

&ldo;我聽見過&l;凡間十一洲&r;這個稱呼。&rdo;

&ldo;海外十洲必然比海內十洲廣闊，你們認為海內十洲僅是一洲，那麼一洲加上十洲，不正好是十一洲嗎？&rdo;

&ldo;凡間十一洲？&rdo;宋懷塵問，&ldo;你從哪兒聽說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陸亭雲對宋懷塵搖頭，&ldo;這是我在晉階時聽到的聲音，也不知是不是幻聽。就是在茶樓看越女舞劍的那次。&rdo;如果是幻聽，那那個場景也太完備真實了。

第69章

陸亭雲完完整整的向宋懷塵描述了自己聽到的對話，宋懷塵想了想：&ldo;修士晉階感承天道， 你聽到的應當不是幻覺， 說不定‐‐&rdo;

宋懷塵想到了自己的經歷， 中斷了下話音。

那些似幻似真的場景雖然說不上困擾，但到底讓人在意。莫洵的話明明白白的告訴宋懷塵， 那些場景是他自己的記憶，那麼陸亭雲的所見所聞會不會也是他上輩子的事呢？

宋懷塵接上話頭，衝著陸亭雲笑起來：&ldo;說不定你是下凡歷劫的神仙啊。&rdo;

陸亭雲只當他在開玩笑，笑了笑後垂頭看書。

宋懷塵心裡的懷疑不便說出口， 定定的看了陸亭雲一會兒，也開始閱讀手裡的書冊。

在宋懷塵移開視線的同時，陸亭雲抬眼看過去，宋懷塵感覺到他注意力的改變， 視線一偏， 和他對上了眼神， 並報以詢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