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3 頁)

&ldo;我還是習慣風吹到臉上的感覺，可能是飛行的後遺症吧。&rdo;

&ldo;揭人傷疤可不是一個天使該有的行為。&rdo;

沒有理會他的話，惡魔冷淡的說。

&ldo;是啊，我真的覺得很抱歉。&rdo;克里菲斯特閉上眼睛，夕陽的光從遠處射過來，瑰麗的夕陽莫名泛上了冷意，他感覺到車速變慢，然後緩慢停到了路邊。

他們到了城外的郊區，路邊長滿沒過小腿的細長野草，在風裡整齊的彎向東方，在落日中染上了明亮的紫色，陰影則更加深沉，像一大群在海里洄游的魚。

克里菲斯特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看拉西格爾，過了好久才慢慢說，&ldo;為什麼從薩里斯的河流深處可以直接到達人間呢？為什麼你會在這片海邊居住呢？為什麼會對人魚感興趣呢？為什麼德勒爾不屬於魔界管轄卻稱呼你為殿下呢？為什麼拒絕我瞭解任何有關人魚的事呢？&rdo;

&ldo;這裡有太多很多我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或是無意和有意發現的事……我忍不住想去證實它。&rdo;

拉西格爾沒有說話，克里菲斯特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夾雜在風裡，他不願睜開眼睛。

&ldo;我想要更瞭解你，拉西格爾。&rdo;天使深深的嘆了口氣，夕陽下他金色的頭髮在風裡浮動如同透過海面看到的浪花，天使的聲音裡全是悲傷和歉疚，&ldo;我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我沒辦法控制這種慾望……&rdo;

拉西格爾看著他，直到對方的聲音因為悲傷而變得極輕，輕到風一吹就散開了，克里菲斯特睜開眼睛看著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悲傷卻完全堵塞住他的喉嚨。

&ldo;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在魔界的圖書館裡尋找你屬於哪一個種族，卻一直沒有找到……&rdo;克里菲斯特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對方碧色的眼睛，&ldo;直到現在我知道了，雖然這樣的方式讓我有些難過，但我並不後悔。&rdo;

拉西格爾看著他，碧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等了一會確認了天使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後，才開口，&ldo;我沒有生氣，克里菲斯特，我不想告訴你，只是因為不希望你為這種事悲傷。&rdo;

克里菲斯特眼裡露出一些驚訝的光，拉西格爾靠了過去，遮住了落在他身上大半個夕陽，天使的髮絲穿過他的手掌，像幼時他在大海里無數穿過他手掌的幼小魚群，它們發著光，那麼明亮又生動。

拉西格爾低頭親吻他，天使閉上他金色的眼眸，睫毛輕輕地顫抖。

&ldo;我身體裡流著一半人魚的血，但另一半屬於魔王的血統太過混雜和強大，我雖然應該留在海里，卻無法適應深海的生活。&rdo;拉西格爾看著他，慢慢的說，&ldo;所以我很小就離開了海洋……我的母親是人魚的公主，父親則是魔界的王。他們只是為了我的誕生結合的，而我是為了人魚的未來做的實驗，說起來，無法適應海洋的生活證明瞭我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但人魚等級制度非常嚴格，他們拒絕和普通的魔族合作，所以後來把目光投向人類。&rdo;

&ldo;人魚之後的繼承者，或者說，我的弟弟們。&rdo;拉西格爾說到這兩個字時表情有些奇怪，似乎不太熟悉這樣的稱呼，&ldo;他們為爭奪王位爆發了戰爭……我的母親越過魔界的結界來找我，可我什麼都做不了，那時候我已經是魔界的王，沒辦法再回到海洋裡。&rdo;

&ldo;戰爭消耗掉的是人魚最後繁衍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