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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

繼續抬頭看著窗外飛飛揚揚的雪。半晌見我不理他，狐狸湊過來對著視窗哈了口氣，然後用手指在那片霧氣上畫了一個圈兩個點。

像張臉，臉就蓋在我臉的倒影上，然後又在兩點下面拉了道歪歪的弧。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狐狸精總是能沒心沒肺地快樂著的，無論處在什麼樣的情況裡，這大概就是他們再怎麼像人，也和人之間存在著的最本質的差異吧。

手在那張傻了吧唧的鬼臉上抹了一把，我回頭朝他瞪了一眼。

&ldo;哦呀，沒事生什麼氣呢。&rdo;退後一步，狐狸若無其事對著窗玻璃反光擼了擼頭髮。

&ldo;我沒生氣。&rdo;

&ldo;沒生氣還這表情。&rdo;

&ldo;就是覺得有點不舒服。&rdo;

&ldo;病了?&rdo;

&ldo;不是，大概是因為這裡太靜了，&rdo;

&ldo;靜不好麼?&rdo;

&ldo;太安靜的話讓人感覺不舒服，你不覺得嗎，狐狸。&rdo;

狐狸沒言語，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真的很靜，除了沙沙雪輕飄飄落到瓦上的聲音，什麼樣的動靜都沒有，哪怕是狗叫的聲音。於是心裡頭也變得那麼寂靜起來，空洞虛無般的寂靜。

覺得胸口有點悶，我用力吸了一口氣。

&ldo;嗒……&rdo;這時視窗上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敲擊聲。

下意識貼近了玻璃朝窗臺下看，隱約辨出一個人影在窗臺下蹲著，低著頭，一隻手叩在窗上。

&ldo;誰?&rdo;我問了一聲。一邊伸手去開啟窗，剛把插栓拉開，那人頭慢慢抬起，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的手一抖。

因為那張蒼白的臉上什麼也沒有。整個兒一個輪廓模模糊糊的，隱在一頭漆黑色的發下，像只偌大的白色窟窿。

這同時&l;啪&r;的聲脆響，窗被外面的風吹開了，一股冷冷的風刀子似的夾著大片的雪塊朝屋子裡直灌了進來，我全身一個激靈。

&ldo;狐狸!&rdo;不由自主倒退著靠向身後的狐狸，手剛碰到他的衣服，風停了，屋子裡一下子又暖了過來。我看到狐狸一隻手伸出關緊了窗，然後把插銷栓牢：&ldo;怎麼啦?見鬼啦?&rdo;

聽見他這麼問，我定了定神往窗下又看了一眼。

而窗下哪裡有什麼人影，鬼都沒有。只有一根破了的拖把在窗臺下倒掉著，被夜風一吹，半截木頭杆子在窗玻璃上撞出斷斷續續幾聲輕響：&ldo;嗒……嗒嗒……&rdo;

隔天早晨天還沒亮，院子外一陣嘈雜。隱隱夾雜著一些似有若無的嗚咽，哭似的，聽聽覺得不太對勁，我裹著被子爬起來拉開窗簾。

隔著層霧氣就看到院子外站著好些人。

圍成堆在和叔叔他們說著些什麼，語氣有點激烈，大有要吵起來的趨勢。可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只看到姑姑嬸嬸們在邊上拉著勸著，可是不管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三下兩下穿上衣服，我噔噔噔跑下樓。

出了房門那些吵鬧聲更大了，有人在快速地說著話，有人在隱忍著嗚咽。細聽似乎是又有人出事了，就在今天凌晨的時候。感覺上似乎和二叔他們有關，所以一家人都跑來討說法，其餘就聽不太明白了，什麼不該動的去動，什麼破了祖宗的規矩。

正邊聽邊一路小跑著朝院子門靠近，眼角邊冷不防什麼東西一閃。意識到不好我正想要停下步子，人已經一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