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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二叔的話音停了停。

我忍不住問：&ldo;後來呢?&rdo;

&ldo;後來，&rdo;掂了掂手裡那五枚釘子，二叔的表情在燭光下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ldo;後來，你爺爺把最初死得蹊蹺的那四具屍體的天靈蓋用這釘子給釘了，最後一根釘的是你大伯，逃過了被割斷脖子而死的下場，他是被你爺爺給活活釘死的。&rdo;

&ldo;呀‐‐‐‐!!!&rdo;

耳邊驟然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冰水灌頂似的把我凌亂的大腦激了個透，這當口我邊上那扇窗猛地開啟，一股狂風卷著細雪從外頭直灌了進來。

倏地撲滅了房間裡所有的蠟燭，我聽見周圍一片低低的吸氣聲。

不過誰都沒有動，依舊低頭跪在原地，那些人在風裡把頭壓得更低。

&ldo;吱啊‐‐吱啊‐‐&rdo;窗子被風搖得一陣陣亂抖，生鏽的窗框折騰出那些磨擦聲，慘叫似的折磨著人的耳朵，一把抱住自己的頭，六姑對著二叔直跪了下來：&ldo;二哥!!二哥別再請大奶奶了!!我們知錯了!!二哥!!&rdo;

&ldo;大奶奶顯靈了，&rdo;沒理會六姑的企求，黑暗裡二叔靜靜地道。

拔出一枚釘子走到桌子下那排木板邊，他在老劉女兒那具被水泡腫了的屍體邊蹲了下來：&ldo;淑珍，把窗關起來你先出去。老四，把榔頭給我。&rdo;

&ldo;二哥!!他是你兒子!!!!我們林家就這條香火了!!!!&rdo;

&ldo;你還在乎這?&rdo;冷笑：&ldo;他已經被你斷了。&rdo;

&ldo;二哥你瘋了嗎!!!!&rdo;

沉默。接過四叔遞過去的榔頭，用釘子抵著屍體腦門心噗的一聲敲下，二叔抬頭朝六姑看了一眼：&ldo;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也都看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六丫。&rdo;

&ldo;早就過去了的事，哥哥你瘋了還把它當回事!&rdo;

&ldo;我瘋!&rdo;突然站起手，血淋淋一隻手猛地指向六姑，幾乎戳到她的鼻樑上：&ldo;知不知道老陳一家全死了!就在昨兒晚飯前!你跟這小畜生眉來眼去的時候!!知不知道接著會是誰!會是誰!!!會是誰!!!!!&rdo;

六姑被他吼得身形微微一滯。片刻突然尖叫出聲，一把抓住他指向自己的手：&ldo;那你要怎麼樣!真像爸那時候一樣嗎!!他是你兒子啊!!你下得了那手?!!你畜生嗎!!畜生嗎!!!!&rdo;

&ldo;我是畜生!!!!&rdo;一聲暴喝。啪的下一巴掌扇在六姑的臉上，二叔額角青筋突突地跳：&ldo;你這髒東西也有這臉面說我!給我滾，別來礙事!你給我滾!!&rdo;

六姑被他打得一聲不吭。兩隻眼瞪得大大的死盯著他看，片刻一聲大笑，手猛戳向二叔那張豬肝色的臉：&ldo;我髒，當初爸做的事就乾淨了嗎!林庚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就乾淨了嗎!!你們乾淨大哥他怎麼會死而復生!這地方有誰是乾淨的!!!誰!!!&rdo;話音未落，邊上二嬸急跑過來試圖過來把她拉開，被她抬手猛地甩開，一扭頭朝客堂外直衝了出去。

經過我身邊時我被她狠狠撞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從地上跳起來追著她的身影跑到客堂外，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只雪地裡一串細細的腳印，凌亂而憤怒，直通向院子深處。

&ldo;寶珠!把她追回來!快!&rdo;耳邊響起二嬸焦急的話音，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