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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了半個多時辰，仍舊不見蹤影，石敲聲急了，心想這小子能聽魂，莫不是被人帶走了吧？他想也不敢想，臉青唇白，立刻依照青衣所說的客棧去找計青巖。計青巖與青衣在客棧的角落裡坐著，正與青衣品著茶，低聲議事。

&ldo;三宮主，關靈道來了麼？&rdo;石敲聲力持鎮定，聲音卻像是弄丟了君墨，沙啞著急。

青衣搖頭，打個手勢：一直沒出現。

關靈道是聽魂之人，失蹤了非同小可，青衣也是臉色微變。

計青巖已經站起來，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ldo;我去北門找找！&rdo;石敲聲立刻也跟著出了客棧，直奔北門而去。

這一找就是半個多時辰，一無所獲。

垂頭喪氣地沿著大街往回走，忽聞百花樓裡傳來叫囂之聲，身後熱鬧無比，不知多少人在歡叫。石敲聲佇立在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出來，關靈道全身掛在計青巖的身上，滿臉笑意，醉眼朦朧地摟著他的脖子：&ldo;師父，我贏了他呢，岑木衣不用再嫁給他了。&rdo;

計青巖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小子跟雲洛天不知打了什麼賭，在百花樓裡拼了幾十壺的酒，雲洛天不支倒下了，他卻還在歡暢地喝。什麼賭，他喝贏了，雲洛天就得向岑木衣退婚？

身上的杏色衣衫到處灑了酒，關靈道在他耳邊輕輕哼著小曲，聽不出來是什麼。酒氣混著熱氣噴到他的耳際，計青巖下意識地躲了躲，把關靈道的琴和花花草草遞給迎面而來的石敲聲：&ldo;替他帶回去吧。&rdo;

&ldo;好、好。&rdo;石敲聲只當是把關靈道弄丟了，此刻神魂甫定，慌忙把那花架子抱在懷裡。

計青巖輕輕飛起，把關靈道扛在肩上。又是青樓，為什麼又去青樓了？

回到客棧已經入了夜，計青巖把他放在床上，關上門。

&ldo;師父，岑木衣不用嫁給他了。&rdo;心情像是舒暢無比，關靈道摟著他的脖子，輕笑著在他耳邊吐氣，&ldo;師父，你不用再為你妹妹擔心了。&rdo;

計青巖轉頭看著他：&ldo;為什麼去青樓？&rdo;

&ldo;雲洛天、有了婚約還去青樓，我替、替你妹妹生氣。&rdo;說話斷斷續續的，關靈道靠在他的身上，全身酥軟，&ldo;師父，我唱小曲給你聽。&rdo;

&ldo;……&rdo;

關靈道輕聲哼起來。

他的聲音本就動聽，醉了略帶些沙啞，發音吐字卻還是很有韻味。

&ldo;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rdo;黑夜裡寂靜無人，那低啞的聲音自炙熱的唇裡吐出，叫人心尖發顫。一邊唱著，關靈道的手摸到他的前額：&ldo;師父，你喜歡麼？&rdo;

這是《十八摸》！

北朝十八摸，南朝化冰詞，都是青樓裡最不堪入耳的曲子。計青巖只要伸手一推便能抽身，不知怎的坐著沒有走，耳尖紅了。

&ldo;伸手摸向耳仔邊，凸頭耳交打鞦韆……&rdo;口中哼唱著，手指摸上他的耳垂，關靈道小聲道，&ldo;師父，唱這小曲要摸的，行麼？&rdo;

計青巖沒說話。

關靈道探出舌尖，輕輕碰著他的耳垂，不知不覺地含住了。計青巖的呼吸立時間有些不穩。舌尖在耳垂上輕舔，計青巖靜坐著沒有出聲，不多時又沿著耳廓輕輕舔上去，那叫人心顫的聲音在耳邊道：&ldo;師父，你渾身上有清香。&rdo;

&ldo;伸手摸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