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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終於開了口：&ldo;諸位仙友，請聽我一言。&rdo;

到底是帝君，雖遭受諸多質疑，可威嚴還在。臺下漸漸安靜下來，只河畔還有幾個在竊竊私語。

&ldo;他只彈一彈手指，就能讓咱們灰飛煙滅，我怪害怕的。&rdo;

&ldo;放心吧，仙長不會這麼做。&rdo;

&ldo;他要擺出一副悲憫溫潤的做派，眾目睽睽之下，怎麼會對我們動手。&rdo;

&ldo;沒錯，他還想要他的名聲呢。&rdo;

小仙們被煽動的迷失了本心，只管對東華橫加指責，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更可笑。一面拿善意去束縛他人，一面又要歪曲他人的善意，最後，還在心裡鄙夷對方虛偽。

他們自以為聲音小，卻低估了被非議者的修為，東華神識出神入化，又豈能聽不見。

東華面上毫無波動，可雙手已不覺在袖下緊握成拳。他成仙這許久，還是頭一回在人前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維持的顏面，竟會被人評判的一無是處。

不，是他整個人都已然一無是處。

玄天沉聲道：&ldo;放肆。&rdo;語聲中滿是殺意。

東華阻止他：&ldo;你別亂動。&rdo;而後他看著臺下，緩緩道：&ldo;今日本是公審，幾位上仙不知所蹤，本不應勞煩諸位虛待。可適才幾位仙友所問之事，卻與公審毫不相干，卻是何故？&rdo;

陳主簿問的兩件事全是精挑細選，可見他是受自身屍指點了的。空穴來風到了東華這裡，全都成了欲加之罪，今日果然是個圈套，他全須全尾的撞了上來。

他不怕邪道，不怕妖魔，卻忘了人言可畏。邪道正了便是，妖魔除了便是，面對這些正道紅口白牙的指責，他卻是毫無計策。

東華這句話說的和和氣氣，措辭也沒有毛病，問的正在點子上。

偏偏有那不怕死的站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道：&ldo;我們做小仙的，自然以上位者為榜樣。可仙長自己所為，卻完全擔不起，我們竟是走了眼。&rdo;

這個膽大包天的舉止非但震驚了東華，也震驚了其他人。東華眉心皺起，還未說什麼，立時有另一個不怕死的也站了出來：&ldo;正是！仙長身為帝君，居然暗中勾結玄天，假借閉關之名與玄天私會。&rdo;

這已經不能算質問了，這是正大光明的潑髒水。中上階位的神仙們已經聽不下去，紛紛開口指責。白藏早就忍不了了，破口大罵，只管揀難聽的往外扔。幾個小仙官疾步趕過去，準備押下這信口雌黃之人。

可河畔數十萬小仙立時聚在一起，將幾個小仙官阻攔下來。

這陣勢，竟有些反叛的意味。

東華卻沉默了。他去索要那畫像時，的確是用了閉關的藉口。他自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早就洩露出去。

自身屍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那人不管不顧的道：&ldo;就是死，我也要說出來。天界帝君雌伏魔皇身下，做下那等無恥的事，有何面目……&rdo;一句話還未說完，他竟生生化成了一道白煙，被風卷進天河中，原本站立的地方乾乾淨淨。

所有人都閉了嘴，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一切。陳主簿率先反應過來，一面往人堆裡跑，一面大叫：&ldo;不好，仙長殺了他！&rdo;

於是所有人都又看向了東華。

東華有些錯愕，方才他雖然驚怒到了極點，卻並未出手。而頸上那黑色寶石忽然閃出奪目光華，下一瞬，一身黑袍的玄天也出現在了高臺之上，眸色冷如寒潭。

作者有話要說： 來呀互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