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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燁在東華身上看不出半點起伏，又怕自己先開腔會再惹來東華義正言辭的訓斥，索性默默的觀望。

半晌，才聽見東華忽然問了句：&ldo;折了多少人？&rdo;

他面朝南方出神這麼久，不用想也知道，這句問的北極邊境的戰況。

&ldo;嗯？父親居然不知道？&rdo;凌燁先是一愣，隨即便瞭然，&ldo;難怪。爹不會看不出父親對天界還有殘念，魔境又是自家人，報哪一方的喜憂都不合適。且這種小事，他不會拿來煩你。既如此，我也不好對父親講。&rdo;

東華稍一回身：&ldo;你不說，我就無法知道？&rdo;

凌燁清楚，他這父親骨子裡是個執拗人，即便自己不說他也會去找別人問。便又乾咳一聲，道：&ldo;反正……當日辱罵父親那些人，差不多了。&rdo;

聞言，東華整個身體便轉了過來：&ldo;什麼叫差不多了？&rdo;

凌燁利落的給他解釋：&ldo;哦，就死的差不多了。&rdo;

東華默不作聲，繼續側目看向門外。

雖然無話，可凌燁一看見東華某個瞬間的神色變化，也便清楚，前往火行域的計劃怕是得暫且放一放。

但他轉念一想，竟十分主動提出邀約：&ldo;我隨父親去瞧瞧如何，你還沒看過那些個小仙被殺的有多慘。他們見著父親安好，若直接被氣死，也省的別人再動手。&rdo;

&ldo;氣他們？&rdo;東華沉沉一嘆，&ldo;凌燁，你不必激我，你是不想我去，才會這麼說。&rdo;

被他說中了。

凌燁瞭解東華，知道若直接阻攔，東華必然不聽。不若反其道行之，興許東華怕和那些小仙再起衝突，便收了這個念想。

&ldo;我猜，父親若瞧見那慘狀，肯定於心不忍要止戰。&rdo;

凌燁緩緩走到他身側，門前矮凳上擱著一瓶白梅，他抽出一枝來拈在手裡來迴轉，漫不經心的道：&ldo;若他們再出言不遜，父親又該如何？爹要聽見又會如何？&rdo;

梅花上的積雪紛紛往下落，被掩埋的梅香漸漸濃了起來。

東華抬眼看向凌燁：&ldo;我曾向你爹提過不殺他們。&rdo;

&ldo;他怎麼說？&rdo;

東華微微一嘆：&ldo;顧左右而言他，揭過去了。&rdo;

凌燁攤開手，梅枝自行飄入瓶中。&ldo;父親給爹出了個難題。爹不會拒絕父親，但若留著肯定不會放回天界，難道在魔境羈押起來，養著他們白吃白喝？我不如父親胸懷天下，我只知道要成仙的比比皆是，三界不缺這這些人。&rdo;

東華眉心微鎖，搖頭道：&ldo;你一生順風順水，便下凡也是富貴至極，自然難以體會螻蟻的處境。若你生而為螻蟻，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就能將你踩死。或生而為鳥獸被人烹煮下嚥，就不會這麼想了。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為父七世遭遇深有體會，又怎能不同情他們。&rdo;

還好還好，便踩死也是被玄天踩死，不是很虧。

凌燁強大慣了，又自大慣了，一時怎能領會螻蟻與鳥獸的含義？只道：&ldo;父親說的太飄渺，能不能打個淺顯的比方？&rdo;

東華有些為難，想了半晌才算找到了靈光：&ldo;想想你爹罰你的時候。&rdo;

凌燁一回思，恍然大悟：&ldo;那的確不好受。&rdo;但他馬上又道，&ldo;那又如何，他們自找的，讓他們難受去。&rdo;

&ldo;你…&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