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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棪卻偷偷看了她幾眼,心裡歡喜難自持,更覺自己娶了個天仙。
昨日俊朗斯文,英姿颯爽穿梭於市井中。那果脯鋪子裡的女老闆,與她說話間還紅了臉。
今日簪環雲鬢,一身湖藍色廣袖羅裙,尊貴從容,清艷至極。
他知她心裡不快,開口道:「公主可有人品端正些的兒郎推薦,不需出身高貴,能自力更生就成。」
翊安不以為意:「聽竹衛裡這樣的人應該不少,問我做什麼?」
齊棪說:「封姑娘不喜歡拿刀拿槍的男子,我的意思是,若能找個書生最好。」
「她?」翊安覺得好笑,壓著嗓音問:「你要替她找郎君?」
齊棪聲音如常,沒有刻意躲著左右宮人的意思:「年滿十七的姑娘,再晚就誤了好時候。」
翊安揶揄地看了他眼,「王爺捨得?」
不看不要緊,一看齊棪的美人尖真是絕了,生生將他的姿色提了三分。
齊棪心裡明鏡似的躲開這個獵坑,故作「不解」地說:「添份嫁妝罷了,有什麼捨不得?還請公主幫我留意,事不宜遲,最好年後便將人選定下。」
「盡力。」翊安見他圓滑,不甚誠心地敷衍應下。
心裡不置可否,且不說齊棪是不是認真的,就看封淺淺對他那意思,這親事可不好安排。
皇帝在長陽殿裡擺了家宴,聽著熱鬧,也就皇帝皇后跟齊棪翊安四人,嬪妃等一概沒喊。
原本還算溫情,誰知才吃兩口菜,魏琇就頗有興致地問:「王爺昨日去了何地?」
齊棪瞥到翊安夾菜的手一抖,雖知她不敢在這放肆,耳邊卻已經傳來她昨日毫不留情的嘲笑。
他如實回道:「回陛下,昨日頗閒,滿上京逛了番。」
「怕不是『頗閒』這般簡單,」魏琇斜他一眼,輕笑說:「御史臺連夜上的摺子,彈劾境寧王德行無狀。不過一日之內,竟將飲酒作樂的煙花之地、各街市的奢華鋪子、賭坊逛了個遍,行事張揚,前所未有。」
翊安心罵御史臺慣會挑事,沒嫖沒賭怎麼就德行無狀了,被人認出來就是「行事張揚」了?荒唐!
還連夜上摺子,分明就是早盯上了齊棪,就等著他有出格之舉。
齊棪也不再多說,認下道:「臣行事的確欠妥,還請陛下降罪。」
翊安想這是小事一樁,然而魏琇下一句話,把她嚇得臉都白了。
「王爺是怕進了宮出不去,故趁興玩樂個夠?」魏琇意味深長。
齊棪慌忙起身,「臣絕無此意。」
翊安跟著起身,正色道:「昨日是我興致高,拉著王爺陪我四處胡鬧,還請陛下明察。」
「咱們一家人閒聊,這是做什麼?都坐下。」魏琇柔聲道,又笑:「王爺素日不曾如此,朕就猜是阿姐,御史臺的摺子裡便提了一筆。」
不對啊!他們還有一年之約呢,這一個月沒到,那邊就撕毀盟約了?
魏琇笑說:「寫的是『鏡寧王攜其妻』,倒是別出心裁。」
薑還是老的辣,老頭們夠狠。
翊安實則毛骨悚然,她昨日男裝,並未表露身份。
見他們夫妻倆臉色各異,魏琇主動給了臺階,「朕已訓斥過他們,小題大做過度,王爺辦案,公主跟著看,本沒什麼。」
「臣多謝陛下。」齊棪道。
翊安陡然想起那句「境寧當為天子」的讖語來,原來玉奴從那以後對齊棪的態度便是如此。陰晴不定,時好時壞,偏不讓人舒坦。
齊棪臉上雲淡風輕,翊安卻看得心驚膽戰。
吃到一半,魏琇忽又心血來潮:「阿姐跟王爺成親快兩年了,朕何時能有個外甥抱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