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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齊棪這麼多年,上次見他流淚還是在他母親靈前。
齊棪徹底臉黑,咬牙切齒:「範彭?」
那御醫想找死嗎?
那麼丟人的事被他昭告天下了?
他齊棪還要不要在上京城做人了?!
齊棪當下有提劍衝進宮裡,跟範彭同歸於盡的想法。
花燃恨不得跳上桌子捧腹狂笑,只得靠掐連舜欽大腿來保持鎮定,嘴上說著公道話:
「不能怪御醫,阮鏞實今早進宮告御狀。陛下親自過問細節,他自是不敢隱瞞。至於這訊息,雖由宮裡散佈出來,卻不一定是範彭的意思。」
連舜欽吃痛,毫不留情地將他的爪子捏住,再扔開。
齊棪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
陛下問了範彭後,肯定心疼翊安。
於是故意把這事放出來,好讓人知道長公主傷重,連他這樣的男人都落淚不止。
以此將罪責全部推在阮間身上,引人去挑他刺。
翊安是先帝金枝玉葉的嫡長女,先帝最疼的女兒。一幫老臣平日雖畏她惱她,卻也是真心敬她,將她當成主子的。
得知此事必定替她鳴不平。
阮間身為人臣,敢讓人傷長公主,這還得了。
再加上群臣早就對阮家不瞞,只等著良機。
阮鏞實隻手遮天,權傾朝野,肆意妄為;阮間把持聽竹衛後,濫用刑法,隨意捕殺朝臣。
忠臣只當皇帝年輕,手腕不夠強硬,耳根子又軟,故而放任。
阮家父子如此行徑,簡直是佞臣賊子。
不用猜也知道,彈劾阮家的摺子,會在御書房裡堆成山。
而翊安廢阮間一條腿的事情,便不會有一個人關心。
道理齊棪都懂,可是誰來告訴他。
他這張臉今後往哪放,還怎麼面對親戚和同僚們。
鬱悶半響,齊棪牙疼狀地說:「我是心疼過度,一時情不自禁。」
「瞧瞧,咱們王爺多痴情。」花燃拍起馬屁,跟連舜欽說:「你學著點,回去對嫂夫人也好點。」
「呵呵。」連舜欽冷笑拒絕:「我就不必了,孩子她娘受不住。」
「不學也罷,不學也罷。」齊棪連連道。
翊安倒是挺受得住的,見他那時哭得傷心,還替他擦淚理頭髮。
為了哄他高興,甚至對他表明心意。
很久之前就喜歡他?有多久?
齊棪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抓住人問清楚。
然而礙事的人還在繼續喋喋不休:「長公主自是沒事,可她讓挽驪廢阮間一條腿,阮鏞實恐怕咽不下這口氣。」
「你是說,阮鏞實想讓挽驪還債?」
花燃點頭。
齊棪往窗外看去,悠哉道:「這麼跟你們說,翊安寧願把我交給阮家,都捨不得把挽驪交給阮家。」
「王爺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侍女?」連舜欽皺眉。
齊棪嘆氣:「沒法比,人家多少年的情誼,我才與她成親多久。」
花燃撲哧笑出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那阮間就慘了,一條腿白白被廢,什麼都討不到,肯定恨死。挽驪下腳是真狠,把人家膝蓋骨踩得稀碎,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
連舜欽嘆息:「別說是繼續入聽竹衛做指揮使,就是傳宗接代,以後也很艱難。」
花燃又道:「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好色絕對會倒黴。」
好誰的色不行,好的長公主身上去了。
這不是找死嘛。
齊棪被他們倆左一句有一句擾的心煩意亂,將人轟出府後,心裡想:「以後還真得對挽驪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