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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下的雪,尚有一些殘存,屋簷上的積雪化成了水,滴在地面上。
方才殿上的熱鬧喧鬧,就這麼被眾人拋在腦後。
翊安未曾高估自己的酒量,但也不曾想到,那酒的後勁,是越來越強的。
方才殿上,她還能清醒地與齊棪說笑,等到宴罷時,腦子裡竟昏昏沉沉,走不動路了。
腳步有些虛浮,就像踩在棉花上,飄飄然。
但並不難受,既不噁心也不想吐,故而皇后一臉憂色地過來問候時,她還強忍了忍,表示沒有大礙。
齊棪連扶帶摟,帶著翊安往禮寧殿去,路上挽驪說搭把手,他沒捨得給。
他扶得動她,只是走不快。
翊安依偎在他懷裡,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感覺,讓齊棪整顆心都柔軟了起來。
對他而言,這是極為珍貴的時刻。
走到半途,翊安揪住他的衣襟瞪他,耍賴道:「我好累,你為什麼還不揹我?你故意的。」
齊棪原本想背,怕她醉酒不舒服,背著走太顛,別再吐出來。
她倒偷偷生起氣。
見她開口,就知她是真沒力氣,齊棪在她耳邊逗她道:「你親我一口,我就揹你回去。」
翊安沉默了幾步。
齊棪還當她不好意思,正想開口說「先欠著」。
結果被翊安一把勾住脖子,大大方方地在他臉頰上,清脆響亮地親了一口。
「……」
夜裡寂靜,這聲音聽上去跟打雷似的嚇人,齊棪臉皮還沒那麼厚。
一時大驚,公主大人這也太好說話了。
可實在不用親出這麼大聲音,這麼多人跟著呢。
他有預感地回頭,果然,原本緊跟在他們身後、想搭把手的挽驪,已經離了他們幾步遠。
齊棪看出了兩個字:嫌棄。
齊棪一邊扶住翊安,一邊蹲下,讓她趴上自己的背,起身。
孃的,齊棪心裡罵。
怪不著她走不動,她一頭釵環壓在他肩上,他才知道有多重。
這宮裡真是能夠折騰人。
好在,已經熬去了一半日子,很快就能回府。
不過好也不好,回府後,哪能天天黏著她。
不出意外,內殿的門已經修好,看著比從前更結實。
宴前齊棪還在沮喪,翊安今晚一定會把他趕走。
而現在,這位喝醉了,回去肯定倒頭大睡,不會管他。
能蹭一日是一日。
齊棪背著人想到這裡,高興得想吹個口哨。
忍住!
回到禮寧殿,他直接將人背到床邊,在豫西嬤嬤地幫忙下放翊安坐下。
翊安雙眸半睜半閉,正想往後倒,被豫西嬤嬤一把扶住,心疼地替她擦了把臉。
雖然嬤嬤什麼都沒說,但齊棪看出她的責怪之意,是怨自己沒把翊安照顧好。
齊棪心道不怪我,您去找皇帝說理,壞的還是他們魏家人。
豫西嬤嬤手腳麻利,替翊安卸那滿頭累贅。
齊棪看了會,覺得沒自己什麼事,轉身要去沐浴,
一隻手敏捷地抓住他,「去哪兒?」
齊棪見她眼睛都沒睜開,還能發現自己要走,笑著回:「沐浴。」
「不許。」
「……」嗯,耍酒瘋開始了,「殿下,我在這幫不上忙。」
齊棪將她散落在臉前的髮絲放在耳後,動作輕柔,翊安舒服的往他手上蹭了蹭。
豫西嬤嬤有些沒臉看,便專心於手上的事情,心想忙完快點走,別在這耽誤他們倆的事兒。
見翊安安靜下來,齊棪掙脫了下,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