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可別看咱們這位小姐是庶出,這般心智、胸襟,早晚是要出頭的人。咱們不求富貴,但求平安無禍,如今跟了四小姐,來日定不會落個胡塗下場。」
從壽宴開始綠蕪便見白宛顯山露水,分明是絕頂聰明的人,從前的那些憂慮都一掃而空,滿眼都是跟了明主的喜悅。
「是啊,這次都託了顧媽媽的福。」彩薇只被綠蕪一點,立時神思通達。
「這與顧媽媽有什麼相干,小姐未曾入府之時,什麼脾氣秉性,顧媽媽也是不知道的。」綠蕪知道彩薇素來與顧媽媽親近,並不點破,只是垂了眼,用極輕的聲音道:「不知你是如何想,我只知道,如今咱們的主子就是四小姐。」
彩薇愣了愣,抿嘴想了半晌重重一點頭:「我自是與姐姐一樣想。」
…
閒聽苑裡,汝窯豆青釉的瓷瓶配了初綻的玉顏春擱在屋角,吞芳吐瑞。
洛氏深吸了幾口氣,臉色平復了不少。
每次見過自己這個二祖宗,她都是傷神。尤其這次老太太壽宴,連三房庶子秦棣都有好些個夫人太太留意,可一談到二少爺秦閬,那些公侯夫人們都閉了嘴。
洛氏現在早已無暇再顧及顏面之事,只是一味操心兒子的親事,秦閬過了今年就該十六了,親事還遲遲沒有著落,老爺也不管。想到大老爺秦修業,洛氏便下意識的迴避,輕柔了額角隨口道:「今日的花味道倒清得很,不悶心。」
「哦,」顧媽媽如夢初醒一般:「是四小姐插的,說是裡頭滴了花露,聞起來便可清心、紓氣。」
「你今兒個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洛氏抬頭瞅一眼顧媽媽臉色,皺眉不解。
捏一捏交握的手,顧媽媽重重一嘆:「本想著過兩天再和夫人說,現在倒是擱不得了,這位四小姐,奴婢也有些吃不準,還得稟了夫人,由夫人定個章程。」
嘆罷,顧媽媽便將早間之事,以及自己私下做的那些功夫和盤托出,一邊還細細打量著洛氏的臉色。
「虧你想得出!」洛氏聽得眼角只抽。
將自己兩個三等丫頭綠蕪、彩薇安排倒暉露園去,顧媽媽存了什麼心思,洛氏也能猜出幾分,只是她不想管。洛氏本也用不慣軟心腸的人,送給白宛也好,省得給她惹出什麼「刁奴欺主」的亂子,說出去也難聽。
只是顧媽媽今日居然故意安排洛雲淵見白宛,實在荒謬。
「夫人且慢責奴婢。」顧媽媽一臉苦笑:「這件事本是奴婢的錯,操之過急,且看低了那位四小姐。可如今,奴婢越想卻越覺得歪打正著。」
「你你你…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洛氏瞪著眼,氣不打一處:「我倒要聽聽,你給我捏出什麼歪理來。」
顧媽媽早有一番深思,也不急躁,把自己籠絡白宛的初衷都一一道出。
一樁樁陳年舊事憶起來,洛氏又惱又氣,卻沒有從前的氣急敗壞,只是微紅了眼眶,靜靜側望窗外,彎彎的俏眉下,眼角多了幾條淺淺的細紋。
第17章撥雲見日
這樣脆弱的一面,洛氏從不肯示於人前。
更沒人知道,當年她只是跟著家兄在城東畫坊裡悄悄見過秦修言一面,便迫不及待地請父親定下親事,嫁進相府。
新婚的日子多好啊,夫君才學品貌都是拔尖兒,又性情溫柔,第一年她便生了秦欽,兩年後又懷了秦閬,為秦府開枝散葉,功勞她是頭一份兒。彼時,秦修言也如願升任太史丞,修史編書,日子好不愜意。
可惜日子過得太順意,便會教人失了警覺。
洛氏事事要強,樣樣拔尖,並未覺出丈夫有什麼異樣。之後,竇老太太給兒子放在屋裡的暖房丫頭柳茹有孕了,本來這也無可厚非。大房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