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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懿在齊鉞的呼喚裡厭惡地甩開斯木裡的手,顫抖著接過那柄對她來說過分沉重的斬/馬/刀。
她起身,需要雙手才能握住那柄刀。
重於千斤。
她上前,身前的彎刀客們識趣地讓道。
觳觫而慄。
她與齊鉞之間終於沒有了所有的阻礙,卻最終還是隔著一柄斬/馬/刀。
從一開始就錯了。
斬/馬/刀的刀尖離齊鉞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他看著林詩懿顫抖的雙肩不再前進,開始一步步地上前。
齊鉞在上前,刀尖已經埋進了他半身還勉強掛著的裡衣。
林詩懿在後退,就好像這兩世他們的關係。
當前世的林詩懿努力地靠近,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心中的愛人;當今生的齊鉞嘗試著向前,卻再也抓不住兒時的溫暖。
從一開始就錯了。
「懿兒……」齊鉞輕聲的喚著,卑微又憐惜,「不要怕,你知道的,不會很疼的。」
林詩懿終於在齊鉞的聲音裡抬頭看見了對方不再流血的左肩,只一眼,她就闔眸別過臉去。
齊鉞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繼續向不再後退的刀尖挺進。
雖然看不見,但當刀尖刺進皮肉帶來的那種阻力,林詩懿還是無法無知無覺。
她手中的斬/馬/刀在不住地顫抖。
夕陽下的尼勒布斯,在顫抖。
「將軍!」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一切都成定局的時候,終於一陣沉悶的馬蹄聲撕破了尼勒布斯的死寂。
當齊鉞在丹城太守府邸主臥的偏廂發現密道的時候,早就料到這密道通往的大致方向;他當即叫衛達帶上棗雪去往丹城的後門相候。
當他帶著荊望等人從密道爬出的時候,他令荊望集結了當初他帶回隗都的所有親衛,除了留守丹城的衛達,和長眠的小五,所有人火速集結完畢。
但集結完畢的精銳親衛們甚至都來不及看到棗雪一騎絕塵而去的馬蹄留下的青煙。
北夷戰馬最不缺的就是速度,隗明的戰馬永遠望塵莫及,更何況是齊鉞胯/下最一等一的棗雪。
不過好在,總算是趕上了。
斯木裡一聲令下,彎刀客暴起迎上荊望帶來的近衛,將他們隔在了遠處。
一團混亂中,齊鉞一把握住斬/馬/刀的刀刃,似乎不知道疼痛,他只想把林詩懿帶回自己的懷裡。
慌亂中的林詩懿腳下一個趔趄,隨後便是脖頸上傳來的窒息。
斯木裡手臂卡住林詩懿的喉間強行將人拖離了齊鉞的身前,他從腰間掏出匕首抵在林詩懿的喉邊,「怎麼?這樣就覺得你有勝算了?」
「斯木裡!」齊鉞的憤怒與焦躁被局勢完全縮在了一雙眸子裡,他不敢有動作,連言語都不敢過激,甚至已經帶著兩分哀求,「你只是想做金帳的主人,她一個女人,能礙著你什麼?」
「但是你礙著我了!」斯木裡在咆哮,「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不早點死!」
齊鉞說的神色痛苦而深沉,眉間鎖緊了他所有道不出口的情緒,「我早就死過了……」
「斯木裡。」似乎察覺到齊鉞已經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林詩懿逐漸鎮定。
「他死了,你還想回到草原嗎?你與隗明對峙多年,不知道隗明流傳著北境軍姓齊的傳言嗎?你猜一夕間痛失主帥的北境軍可會給你留下個全屍?你不是巧那,解決了齊鉞你也不會是巧那!你需要他的,你知道的。現在,只有他能幫你成為下一個巧那。」
「解毒。」林詩懿好像突然間想說很多的話,「我能解,我找到了辦法。你去看看裴朔,他的身上已經不再滲血了。」
斯木裡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