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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婢子不敢。&rdo;綠衣悶悶道。

&ldo;不敢就快去吃吧，你也說了，那魚兒冷了可就不好吃了。&rdo;霍天心擺擺手，&ldo;綠衣，我知道你事事都為我好，可實在不必這樣。我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拿捏不了分寸嗎？不過是吃個飯而已，又沒有同桌，哪來的那麼多講究？便是素馨素蘿，不也常與母親同屋而食嗎？&rdo;

這個倒是真的，綠衣記得有兩次幫霍天心傳話給沈慕秋時正是飯點，沈慕秋就坐在飯桌上吃飯，兩個丫頭則在下頭的小几用餐，三個人有說有笑的，甚為和諧。

那時候，她便對素馨素蘿羨慕不已，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霍天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指了指已經坐下的絮兒，&ldo;瞧瞧，絮兒在祖母跟前伺候了那樣久，都沒有太多的講究，你還覺得不好意思？&rdo;

綠衣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扭扭捏捏道：&ldo;既然小姐賞賜，那婢子就謝謝小姐了。&rdo;

剛說完，肚子就發出&ldo;咕嚕&rdo;一聲，惹得絮兒捂嘴偷笑，連忙裝了一碗飯給她：&ldo;綠衣姐姐快吃吧，你的肚子都抗、議了。&rdo;

&ldo;臭丫頭，這才來了幾天呢，就開始取笑我了。&rdo;綠衣兇巴巴的瞪她：&ldo;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你豈不是爬到我頭頂上去了？&rdo;

絮兒知道她只是在開玩笑，又哪裡會怕，偷笑道：&ldo;綠衣姐姐個子那樣高，絮兒可爬不上去。&rdo;

&ldo;德性！&rdo;綠衣瞪了她一眼，終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半晌，又悠悠的嘆了一口氣，&ldo;小姐到底是像足了夫人，脾性好，若是換作以前婢子家的那些個女人們，莫說讓丫頭坐下吃飯了，伺候得慢一些，或是不合心意了，時常沒飯吃不說，指不定還得挨頓打呢。&rdo;

這還是絮兒第一次聽她說起以前的事兒，不由得好奇：&ldo;綠衣姐姐，你入府之前，還去過別的府上？&rdo;

她的單純讓霍天心不由得失笑，&ldo;哪兒呢，綠衣以前也是官家小姐，後來是因著家裡頭的事，才入了咱們府的。&rdo;

考慮到綠衣的自尊心，她沒有細說。絮兒卻是多少猜到一些，也沒有追問下去。

綠衣卻是無所謂的樣子，&ldo;可不是嘛，當了幾年的小姐，換來幾十年的官奴。唔，虧得咱們跟的是小姐，若是換個主子，婢子或許就熬不下去了。&rdo;

霍天心嗔怪的瞧她一眼，知道她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以綠衣的性子，能安下心來當了兩三年的灑掃丫頭，可見其也是個心志堅毅之人。

不過對於小地方的官員之家，她還是感到好奇，問道：&ldo;綠衣，如你這般說的，難道你們家那些姨娘們這樣對待下人，你父親竟是一點兒都不管嗎？&rdo;

便是諾大如將軍府，也沒有隨意打罵下人的說法。一來主子身份高貴，涵養良好，一般事情不會與下人計較。二來若是常常責打下人，說出去不好聽不說，還容易被史官彈劾，惹來麻煩。

綠衣搖搖頭，&ldo;他也好不到那兒去，否則又怎會淪落到如斯地步。偏遠地區不比京城，時時刻刻有千萬隻眼睛看著。在咱們那個小地方，他就相當於土皇帝，也就巡撫大人來的時候他會感到恐惶害怕，其他時候，都是別人怕他，他怕什麼？&rdo;

絮兒夾了塊肉片進嘴裡，聞言小聲道：&ldo;綠衣姐姐，當朝極為看重孝道，不管令尊如何作為，也是您父親，這些話，卻是萬萬不可胡說的。&rdo;

綠衣撇了撇嘴，沒有吭聲，低下頭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