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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遺忘掉的高中記憶，一點都沒有想起來。

「沒，沒有。」

抓緊手腕的手掌在不斷地用力縮緊，直捏的顧念司蹙著眉頭，擺手掙紮了一下，傅鷲才鬆開了手，抱歉道：「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著急的恨不得直接將過去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部補上。

但，他知道，就像醫生說的那樣，「記憶這種東西，忘掉了就是忘掉了，人體不是隨意操控，聽令於程式的計算機，凡事都不能夠著急。」

「沒事。」

顧念司膽怯地瞥了眼人，確定對方又恢復到了原先的冷靜模樣，才緩緩開口安慰道：「對不起，可能我的大腦對這些真的遺忘的太厲害了，我只是偶爾會有些許片段閃過，會覺得熟悉，但你讓我具體追溯那些片段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是些什麼樣的事情，我卻不能夠回憶起來。」

「我知道一直被愧疚和過往回憶困住的你很痛苦，可是傅鷲，無論是過去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是顧念司，失去那段記憶的，擁有那段記憶的，也是顧念司。」

「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不是跟我相處的那段記憶，不是嗎？」

顧念司堅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將自己想法都跟面前的人說明瞭。

「如果你只是在乎那段記憶，你還會等到五年之後，轉過頭回來找我嗎？」

第49章 野火燒不盡

「不會。」傅鷲認真地看著面前青年的雙眸，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你一直都是顧念司，我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才喜歡你，才願意等你。」

「但過往的回憶，是你跟我一起的回憶，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的話，那就像是一場夢，而我只是從夢裡面，找到了你。」

顧念司心微微抽疼，男人的眼神真摯誠懇，緊緊地盯著他，反而讓顧念司心煩意亂，慌張地低下頭，小口地喘著氣，頸項連著尾椎都愣著疼，像是身上面背負著沉重的大山，呼吸不上來。

傅鷲垂放在身兩側的手輕動，看上去是想要揉揉青年的臉頰，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叫人先上車的時候，一股衝勁讓他往後退了數步，頸項處是溫熱的呼吸，腰肢被勾抱著。就像是被春天浮動的綠水狠狠從天上往下倒灌，砸響了沉寂許久的一整個冬天的湖面。

他的心砰砰地跳動著，又響，又躁。

像是有無數隻鼓，同時敲響，鼓聲震破了天。

傅鷲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站在國旗臺下面，隔著人群看到了穿著校服，剛入校園的顧念司，不太合身的校服在人身上顯得有些肥大，但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如鼓響一般的心跳聲。

「傅鷲……我們試試吧。」顧念司啞著嗓子，後面的聲音盡數吞沒在緊張之中，環抱著男人腰肢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顫抖。

「我想不起來的記憶，一定會慢慢回來的，但你不可能每天都跟我在新的生活裡面找尋舊的記憶，那對現在的我來說，太不公平了。」

顧念司停頓了會兒，繼續道：「我想跟你創造新的記憶，屬於你跟我，還有卡卡的……我們三個人的記憶。」

懷中的人沒有反應，顧念司心裡的擔憂隨著沉默時間的加長，也在不斷底增強。抱著人腰肢的手不斷地縮緊用力。

他太怕了，害怕面前的人會拒絕他，會說，我並不想跟你一起創造新的回憶。

顧念司現在就像是漂浮在湖面上，沒有槳的船，全靠著風吹著他走。傅鷲就是能夠吹動船的風。

他對傅鷲有好感，在聽完那些在旁人看來怪異離奇的事情後，他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感到慶幸。

他們很久之前就有聯絡的，傅鷲是屬於自己的，他應該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