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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陽安撫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說：&ldo;親情不一定要用血緣來維繫的，眼見的，也不一定為實。&rdo;

&ldo;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血緣總比虛無縹緲的東西來得可信吧?就算是在法律上，摸得到的證據也比口述和推測的可信度高不是嗎?物理學上，推測再有理有據，也比不上觀察到的現象有說服力。&rdo;梁圓舒疑惑，她的思維方式向來簡單直接，&ldo;連眼見的都不能信?那還有什麼是可信的?&rdo;

遲陽想了想，說：&ldo;我不瞭解你家的情況，但我覺得看一個人的好壞，沒有那麼簡單，人是立體的，你想，一個星球，就算你是以上帝視角來看，也不能同時看到它的全部，你能看到的，永遠都是一半，何況你還不是上帝視角，你是站在地球看地球，身在此山中。&rdo;

&ldo;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上帝。真的沒辦法看到全貌?&rdo;

&ldo;想看到全貌，也不難，&rdo;遲陽繼續用她熟悉的領域打比方，&ldo;脫離開侷限性，走出去看，人類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是發射衛星，一個衛星或許只能看到一部分，多發射幾個呢?懂得變換角度，才能看得全面。最重要的是，資料是別人給的，分析資料，還得靠你自己‐‐&rdo;他指了指腦袋，又指了指胸前，&ldo;用你的腦，和你的心。&rdo;

&ldo;那你用心看的結果是什麼?&rdo;梁圓舒問。

遲陽實話實說：&ldo;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些詭異。&rdo;

&ldo;是啊，哥哥喜歡自己的妹妹，確實詭異。&rdo;梁圓舒苦笑。

&ldo;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二哥，他一向思想簡單，沒什麼心眼，怎麼會突然就精明瞭起來?&rdo;遲陽正說著，手機響了起來，他示意梁圓舒等一下，然後順手接了電話。

&ldo;遲先生是吧?&rdo;那邊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

&ldo;是。&rdo;

&ldo;我是梁謹言先生的秘書，我姓顧。梁先生之前給國外高校寄去了您的資料，今天收到了反饋，梁先生說，明天約你來公司，談一談。&rdo;

&ldo;請幫我謝謝他的好意，我並沒有打算出國留學。&rdo;遲陽拒絕。

對面的人解釋：&ldo;梁先生叮囑過，如果是錢的問題，那你不用擔心，你這幾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由瑞福負擔。&rdo;

&ldo;那就更不行了，無功不受祿。&rdo;

&ldo;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出資的是公司，自然不會讓你無功受祿，事實上我們是想邀請你參加我們公司今年的人才定向培養計劃。&rdo;

&ldo;定向培養?&rdo;

&ldo;對，就是由我們出資負責培養，條件是要求你學成之後再回到我們公司工作。&rdo;

&ldo;這個我清楚。&rdo;遲陽明白所謂定向培養，他不明白的是‐‐&ldo;為什麼是我?&rdo;

&ldo;遲先生，你一定以為選上你是因為你和梁小姐的關係。其實不是的，梁先生從來沒有假公濟私過，每年我們都會在幾個合作的高校裡物色優秀的學生，你的名字是學校遞上來的，完全是按照正規流程遴選的。所以你不必有任何顧慮，這是你憑實力得到的機會。&rdo;

遲陽半信半疑：&ldo;是嗎?我沒有聽導師說過。&rdo;

&ldo;如果你不相信，明天可以來公司，我們可以當面聊。&rdo;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