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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亦笑道：&ldo;確實費了些唾沫星子，不過比起說服你嫁給我，可算小巫見大巫了。&rdo;

&ldo;也不算小巫見大巫，至少一個實現了，一個永遠不會實現。&rdo;荀裕道，&ldo;你是如何說服她的？&rdo;

&ldo;事實可比語言有說服力多了。我娘是個聰明人，我只用告訴她事情真相，她自然就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我告訴她沈家在朝廷的靠山倒了，沈家的靠山刑部尚書大人為了討好舒妃娘娘，放棄了沈家這棵搖錢樹，專程派高手來江南對付沈家。錢雖重要，到底比不得他的烏紗帽重要。我娘一聽也知道了事態的嚴重，跟我想到了一塊去。&rdo;

&ldo;想到了一塊去？&rdo;荀裕忍著笑道，&ldo;如此說來，你還告訴了她你打算幫的人，是那個她最不待見的小廝紀拂塵？&rdo;

沈鈞眯著眼道：&ldo;我只說去幫一個流落民間多年的皇子。&rdo;

&ldo;卻沒說那個皇子就是我。&rdo; 荀裕揶揄道，&ldo;她要知道是我，死活也不會讓你來的。&rdo;

沈鈞看他唇角帶笑，雙眼恰如春夜月牙，竟如幻夢一般不真實，下意識撫上他的臉，溫熱的手掌輕微摩挲，從背後環住他，將他纏在自己懷裡，低聲在他耳邊道：&ldo;管不了那麼多啦，你是荀裕也好，是紀拂塵也好，是皇子也好，是貼身小廝也好，反正都是我的人。你要是當了皇帝，我幫你出錢買兵器殺敵人，你若做不成皇帝，我陪你找個有花有鳥的地方住一輩子。退一萬步講，你萬一不測丟了性命，我也隨你去陰間做對鬼夫妻，你說好不好？&rdo;

荀裕失了笑，沉默不語。

沈鈞不滿地搖了搖他，&ldo;好不好？&rdo;

荀裕僵直地站著，喉嚨動了動，卻欲言又止。

沈鈞又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回應，眼底的失落漸濃，喟嘆道：&ldo;拂塵，你心裡可有我？&rdo;

心裡可有你？荀裕一時怔愣，腦袋一片空白，背後的溫暖觸手可及。他伸出手，剛要覆上背後人的腰身，卻在離得一個手指頭的距離處停下，這一點距離，卻像一道天塹鴻溝，實實在在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怎麼也沒有勇氣越過。停頓的雙手悄無聲息縮回，轉回頭凝望他，苦笑道：&ldo;我又不能傳宗接代，又瘸著一條褪，又不溫柔又不懂討好你，便有個皇子之稱，也是名不副實，你又何必念著我不忘？&rdo;

&ldo;你要會傳宗接代就好了，這樣我也許就不會喜歡你了。&rdo;

&ldo;……你到底喜歡我什麼？&rdo;

&ldo;我喜歡你跟你是不是瘸子，會不會討好我，受不受皇寵沒有一點關係，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rdo;沈鈞想了想道，&ldo;真要說理由嘛，誰叫你偏偏長成了我喜歡的樣子？&rdo;

荀裕看他一眼，眼裡一丁點兒的期待熄滅，恢復到面無表情，&ldo;說到底你不過是喜歡我這張臉罷了。世界上美人何其多也，只怕你今日看上這張皮相，明日又看上那張皮相。到底不會長久。&rdo;

沈鈞咬咬牙道：&ldo;原來你當我是那始亂終棄之人。你若不信我對你的心，便仔細瞧著，等我們這一生到了盡頭，你再回過頭與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話不遲。這會子說，我可不認。&rdo;

&ldo;那便走著瞧。&rdo;

荀裕說罷，正要從沈鈞懷裡掙脫，門開了，胡有毅走進來。

見沈鈞抱著荀裕，胡有毅猛地頓住腳步，雷劈一樣地瞪大了雙眼，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須臾，初時的驚訝斂去，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