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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你今夜要去蹲守那個人了？&rdo;花滿樓問道。

陸小鳳點頭。

他又指了方玉香：&ldo;你幫我看住她。&rdo;

花滿樓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點了點頭。

方玉香不滿道：&ldo;你都已經推算出我不是兇手了，為什麼還要看著我。&rdo;

陸小鳳笑意變深。

&ldo;我既然答應保護好你，當然不能讓你在外頭亂跑。&rdo;

十五

臨近十五，月亮越來越飽滿了。

陸小鳳就蹲在城外的樹中，幸好今夜只是微風，他內功頗深，倒也不怕冷。

他拿出從大夫那順來的懷表。

指標走到十二後，恰有一朵雲掩住了明月，穹野變得暗了不少，果然有一個車隊自城門的側邊而出，那小兵點頭哈腰接過了什麼，擦地一聲，長刃出鞘，小兵已倒下了，被拖到了車上。

車隊走上了大道，雲也走開了一些，照亮了領頭人的臉。

是陳靜靜。

陸小鳳正要走出，卻見陳靜靜停住了，笑道：&ldo;你果然還是來了。&rdo;

是個男聲，還很耳熟。

他正欲跳出，下一刻，他對面的樹叢中，居然慢慢走出一個人。

陸小鳳怔住了。

竟然是那位大先生。

大先生表情很冷峻高傲，沒有對著大夫的半點溫和可親。

他站在那裡，穿著一身粗陋的衣裳，卻像是站在雲端一般，睥睨著&ldo;陳靜靜&rdo;。

大先生冷淡道：&ldo;我若早知是你做的，那時便該除了你。&rdo;

&ldo;陳靜靜&rdo;笑起來：&ldo;姑娘定下的新規，你敢不遵守？&rdo;

陸小鳳這時聽出來了，這個陳靜靜，居然就是那個總是說漏嘴的三先生。

大先生雙眼眯起，銳利如鷹，聲音猛的高起來，&ldo;你還有臉提？你已殺了多少人？&rdo;

三先生嘆道：&ldo;你總是如此古板，時代已變了，我與她情分已盡，早不認她為主，殺幾個人又如何。你卻不一樣，你還忠心耿耿，當然要聽她這個小丫頭擺布。&rdo;

&ldo;我們世代服侍她們一系，她們是以什麼回報我們的？儘是誆騙欺詐，什麼都變了，我們也只是被他們耍的團團轉。&rdo;

大先生嗤笑道：&ldo;你說得冠冕堂皇，你自己不也背叛了教義？姑娘早說過，既然已經出世，我們便來去自由，何時強迫你服侍了。&rdo;

陸小鳳在一邊越聽越糊塗。

大先生冷笑一聲，伸手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朦朧，這一下走勢，陸小鳳竟看到那片虛影像是好幾隻手，一時竟然難辨走勢。

三先生身形更加鬼魅，已閃開了。

風勢驟然變大，將雲徹底吹走，曠野整個明亮起來。

月色下，兩人相對站著，大先生手中是一片□□，薄如蟬翼，遠遠映著，彷彿摘了一片月色。

陸小鳳這會已意識到，三先生就是那個削麵刺心的元兇。

難怪這個人這麼瞭解她，難怪他有悲酥清風和解藥。

隨著一陣骨節脆響，在一眾黑虎堂教眾吃驚的目光中，三先生慢慢變得高壯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ldo;我本不打算過河拆橋，只是既然你們已經見過了，就留不得你們了。&rdo;

他話未說完，已掏出一個機匣來，大先生面色一變，自一邊馬車上抽出遮掩箱子的布幔，待三先生那句留不得說出，已在空中開成一片，朝著三先生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