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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無意跟聶白崖作詳細解釋,轉而道:&ldo;聶前輩早些年也曾為驅逐苗教做過不少事,現在卻與他們狼狽為奸,想要在西三郡據山為王。人一老,果真就容易糊塗。&rdo;
聶白崖神色微變,到底冷笑一聲:&ldo;聶某人在西三郡耗了快二十年,想要一些回報很奇怪嗎?&rdo;
齊禪聞言痛心疾首,&ldo;你曾跟我說,自己早就厭倦了大管家之位。身在高位,不如從前自在,凡事都要謹言慎行……因你與聶三省同姓,旁人都要疑心你與他有親,許多事明明處理得當,落在外人眼中卻是在偏幫大月門。&rdo;
聶白崖能得&ldo;劍仙&rdo;一號,就知他在江湖人眼中是個何等品性的人‐‐唯有逍遙的仙人才從不在乎俗世的眼光。
可現在聶白崖為了西三郡,為了將一碗水端平,不得不顧及、考慮多方的想法。
因為這件事,齊禪還覺得自己挺愧對聶白崖的。當初選任時,是他不想當,才指引了聶白崖去當,不成想,聶白崖還真就稀里糊塗地當上了大管家……
一個人能有幾個二十年?竟要被束縛在這麼一塊地方,不能離開。
段崇也不是第一次領略到自家師父的傻氣了。在情義上,齊禪向來如此。
&ldo;他騙你的。&rdo;段崇甚為狠心無情地告訴了他真相。
齊禪瞪向段崇,&ldo;我現在還能不曉得麼!?你跟外人一樣,要捅我刀子是不是!&rdo;
段崇閉了嘴。
&ldo;你徒兒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在騙你。&rdo;聶白崖嗤笑一聲,&ldo;聶三省其實是我的義子,沒有我,哪裡能有今天的大月門?&rdo;
齊禪的心更痛了,&ldo;你真是不要臉,也不怕教天下人恥笑。&rdo;
&ldo;從前我好不容易在江湖上博得一些名聲,可又有甚麼用呢?我去給人當門客,還是要為了一口飯,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要別人給我臉,我才有臉。&rdo;聶白崖說,&ldo;但你看看現在,試問天下人,有誰還敢恥笑我?&rdo;
他將自己手中已經有闕口的劍扔掉,拔出逆水劍來,對向齊禪,&ldo;我不像你,齊師父,你不用為錢財發愁,也沒嘗過寄人籬下的滋味,才能一輩子都活得那麼天真。&rdo;
齊禪哈了一聲,覺得可笑。
在不用為錢財發愁之前,他為了生計到處給人跑鏢,從北到南兩個月,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來回才能賺十兩銀子。
這麼辛酸的窮苦日子,聶白崖應當不知道。
段崇說:&ldo;你真是無可救藥。&rdo;
他再次立劍而起,又是一波箭雨壓下。
單九震見狀,迅速迴轉腳步,往後閃躲。聶白崖卻不退半步,揮劍將亂箭橫盪掃開,利眸望向段崇:&ldo;看來他說得不錯,你果然是個麻煩!&rdo;
原本在西三郡,除卻雁門關的傅家軍,聶白崖根本無所顧忌。
按照王爺辦法,先挑撥撫鼎山莊和雁門關的關係,讓傅謹之無暇插手過龍門的事,聶白崖就可以順利奪下大管家一位。
屆時他將死去的宋秋雁交給傅謹之,把牛四等人死亡的真相告知,化解雁門關與撫鼎山莊的恩怨,日後聶白崖在西三郡立足,也能有傅謹之助力。
但這一切都隨著段崇的出現而變得不受控制。他萬萬沒有想到段崇在西三郡還能找來硬手幫忙。
他沒能料到,甚至連王爺都沒料到。
要是隻有段崇和齊禪二人,尚且容易對付。聶白崖有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