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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掠過那些敞在水底下的岩石斜坡的時候,我仍然看到~些介鉿類、蛇蟲類、活的刺蟲類,以及某種海星。
但不入,動物生活的這些最後代表也不見了,在三里下了面,諾第留斯號就超過了海底生物可以生存的界限了,像氣球上升到不可以呼吸的空氣外層那樣。我們到了一萬六千米,四里的深度,諾第留斯號身上這時是頂著一千六百大氣壓的壓力,即它身上每平方厘米頂著一千六百公斤的重量。&ldo;多麼新奇的地方!&rdo;我喊道,&ldo;走進這人類從沒有到過的最深處來!船長,請看那些宏偉的岩石,那些沒有居民的巖洞,那些地球的最深收容所,不可能有生命存在的地方!這是從沒有人知道的壯麗鳳景,為什麼我們只能把它們儲存在記憶中呢?&rdo;&ldo;教授,&rdo;尼摩船長問我,&ldo;您想得出比僅僅放在記憶中更高明的辦法嗎?&rdo;&ldo;您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呢?&rdo;&ldo;我的意思是說,在這海底深處,拍照是再沒有更容易的了!&rdo;我簡直來不及向他表示這新提議使我發生的驚奇,由於尼摩船長的吩咐,立即有一架照相機拿到廳中來。從敞開的嵌板望去,海水周圍受電光照耀,顯得非常清楚。我們的人工光線沒有任何陰暗、任何暈淡不勻的地方。對於這種性質的照相,就是太陽光恐怕也沒有這種光線便利;諾第留斯號在它的推進機的力量下,受它縱斜機板斜度的管制,停住不動。照相機於是對準海洋底下的風景拍攝,沒有幾秒鐘,我們就得到了極端清楚的底版。我現在拿出來的是正面的陽版底片。人們在照片上看到那些從來沒有受過天上照來的光線的原始基本岩石,那些形成地球的堅強基礎的底層花崗石,那些在大石堆中空出來的深幽巖洞,那些清楚得無可比擬的側影,它們的輪廓作黑色的線條,像某些佛蘭蒙畫家1的畫筆所繪出來的一樣。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是橫在邊際的山脈,有一道波紋彎曲的美麗線條,作為這幅風景的底層遠景。我不可能描寫這一群平滑、黝黑、光澤、沒有薛苔、沒有斑點的岩石,它削成離奇古怪的形狀,並且牢固地矗立在細沙形成的地毯上,沙受曳光的照耀,閃閃發亮。
可是,尼摩船長照完了相,對我說:
&ldo;教授,我們上去吧。不要過久地停留在這個地方,也不要讓諾第留斯號過久地頂住這樣的壓力。&rdo;
&ldo;我們上去。&rdo;我回答。
&ldo;您好好地站穩。&rdo;
我還沒有時間來理解尼摩船長為什麼要這樣勸告我,我就被摔在地毯上了。
船上的推進器,由於船長發的訊號,跟發動機連結起來,它的縱斜機板垂直地豎立起來,諾第留斯號就像氣球飛在空中一樣,閃電般的迅速上升。它分開海水,發出響亮的顫聲。所有詳細情景都不可能看見。四分鐘的時間,它就越過了分開它和洋麵的四里的距離,同時又跟飛魚一樣,跳出水面,它把海水拍打得飛濺到驚人的高度,隨後又落到水面上來。
第十二章 大頭鯨和長鬚鯨
在8月13日至14日夜間,諾第留斯號航行的方向還是往南。我想在合恩角的緯度上,它要把船頭移轉向西,這樣就可以再到太平洋,完成它的世界週遊。實際它並不這樣做,仍然繼續向南極地區駛去。那麼,它要到哪裡去呢?到南極去嗎?那真是瘋了。我開始想,船長的大膽狂妄很足以證明尼德&iddot;蘭的顧慮同恐懼是合理的。
幾天以來,加拿大人不跟我談他的逃走計劃。他變成不愛說話,差不多完全沉默了。我看出這種無限期延長的囚禁使得他很難受。我感到他心中所累積的憤怒是怎樣強烈。當他碰見船長的時候,他的眼睛燃起陰沉可怕的火光,我時常害怕他那暴烈天性可能使他走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