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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問：&ldo;家裡的事我不管的啦，你不用操心。&rdo;

&ldo;偏你嘴快，你大哥問你借丫頭了？&rdo;

&ldo;把百合與他了，娘，怎麼好好的發作起下人來？過幾日五妹妹生日，雖不擺宴席，自家多少要樂一樂。人都攆走了，誰來做生日呢？&rdo;

胡媽媽忙道：&ldo;快別說五姑娘了，她可是鬧了個大沒臉。&rdo;

&ldo;嗯？&rdo;

胡媽媽奇道：&ldo;你不知道？不是她家婆子惹你麼？&rdo;

&ldo;跟攆人有什麼關係？&rdo;庭芳不確定的道，&ldo;方才……是攆人吧？還是隻打幾板子？&rdo;

陳氏道：&ldo;有些打幾板子攆出去，有些是特特尋了人牙子叫遠遠賣掉。才老太太使人來說，都是奴才挑唆壞了主子，你哥哥才犯糊塗。那些調三窩四的統統都打發了去。我們家的你瞧見了，三房的，你嬸嬸的兩大家子陪房都攆了，現撥過去一家子伺候她。&rdo;

庭芳呆了：&ldo;不至於吧？三嬸不得恨死了我？&rdo;遠遠的賣出去，基本是沒活路的！誰知道人牙子能弄多遠。

陳氏道：&ldo;她且不敢呢。只你五妹妹委屈了。雖是他們惹事，然細究起來，還是你這裡引的。待她生日時，你們姐妹好好送她些玩器吧。&rdo;

庭芳嘆道：&ldo;可真是池魚之殃。&rdo;

陳氏撇嘴：&ldo;都是她娘不醒事，帶累兒女。&rdo;

庭芳又問：&ldo;老太太發作人，叫大姐姐去作甚？&rdo;

&ldo;正是商量五姑娘的生日。&rdo;陳氏道，&ldo;大人的事總不好委屈你們。商議著叫個小戲班子進來熱鬧熱鬧。幸而老太太當家，攆出去的雖有牽連，多半還是咱們兩家的人，倒不礙事。你可瞧見了往後行事可不能錯了規矩。&rdo;陳氏壓低聲音道，&ldo;才老太太大怒，差點把你三嬸送回孃家。沒有一二年，她再抬不起頭。你姐姐性子太剛強，我還要同她細說。&rdo;

庭芳抽抽嘴角，這事兒跟性格沒關係，純智商問題。但還是點點頭：&ldo;知道了，凡事比著規矩來，再不錯的。&rdo;

陳氏挺放心她的：&ldo;行吧，你練字去。&rdo;

胡媽媽笑道：&ldo;太太說了半日別人的事，又把正事忘了。&rdo;

陳氏一拍腦門：&ldo;看我的記性。炕桌上有個匣子，你帶了回去吧。&rdo;

庭芳走到炕邊揭開匣子，裡面全是散碎銀子，奇道：&ldo;這是什麼？&rdo;

陳氏道：&ldo;往日怕你哥哥姐姐說我偏心，都沒有額外補貼過你。現想來是我想多了，我就是給你多些又如何？做哥哥姐姐的看著妹妹手頭不方便也好意思？若不是你手頭沒散碎銀子，引不出那許多事來，沒得叫下人說嘴。這些錢你拿去花吧，沒了再問我要。還有那魏文昊既是個上進的，你便多補貼些。你爹每年不知補貼多少寒門學子，有事託一把方才是我們這樣人家的行事。讀書最費錢，你是個懂事的，看著辦吧。&rdo;

庭芳關上匣子笑道：&ldo;我才懶得管那麼許多錢，扔這兒吧，我沒了再來拿。&rdo;

陳氏想庭芳一日到頭都在上房廝混，天冷了恨不得洗澡都在耳房裡，竟只回房睡覺，便隨她去了。病了一場，人倒通透了許多。憑你再賢良淑德，不記好的人終是不記好，何苦虧了那記好的。庭芳日常也太窘迫了，庭瑤未出閣時還能蹭蹭，待庭瑤出了閣，倘或她一時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