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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衣人渾身都包得嚴嚴實實的,但看他走路的姿態,聽步履的輕重緩急,也知道此人身手十分不錯。
但這麼個人卻鬼鬼祟祟的跟在一個姑娘身後,哪怕這個姑娘本身是個非人,也是十分過分的。織蘿與玄咫就遠遠地綴在黑衣人後頭不遠處,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樣。
流夕毫無知覺一般地走著,一路穿過各坊市,一直進了一條小巷。織蘿是認得路的‐‐安平坊永元巷,再走下去,豈不就是回李家了?
元闕都急得幾次要衝出去動手了,好歹是被織蘿拉住了,示意他不要妄動。
就在元闕都要不顧一切掙脫織蘿的阻攔時,流夕終於發揮了她身為非人那異常靈敏的感覺,猛地剎住步子,一個旋身,裙擺撒成一朵盛開的紫花,然後一盞精巧的花燈便被猛地擲了出來。流夕輕叱一聲:&ldo;誰!出來!&rdo;
猜出黑衣人身手不錯,卻不知他身手這樣了得。輕輕一躍,輕鬆躲開那個砸來的花燈還不算,竟還輕易地把那快要飛遠的花燈給撈了回來,還順便避過了好幾盞流夕因為一擊不中而接二連三擲出的花燈,又固執地一盞不漏地如數接回來。
&ldo;你家姑娘耗費多少心力才做出的東西,就這樣隨手丟了?&rdo;黑衣人啞聲問。
流夕神色一變,連聲喝問:&ldo;你究竟是誰?跟著我做什麼?為何如此瞭解我們家裡的事情?你到底有什麼目的?&rdo;
黑衣人一句不答,卻反問:&ldo;你又是誰?怎麼成了這家的丫鬟?&rdo;
&ldo;你跟著我們許多日了,究竟是因為何事,還望痛快說句話!&rdo;
&ldo;你進李家也有一段時間,即便不算知根知底,但有如此明顯的異常也不曾覺察?&rdo;
誰也不願意回答誰,還不住給對方丟擲新的問題,自然不是能談事情的進展,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住,站在巷中對峙,雙方都繃直了身子在暗中蓄力。
只是黑衣人這一句話,倒是勾得織蘿抓心撓肝地想知道,究竟李家有何異常。多了個非人不算,就只是男主人歸家而已。莫不是上了戰場的人,便合該一輩子回不來了麼?
&ldo;姑娘,那個流夕似乎不是什麼壞人,多半是那黑衣服的是非不分了,咱們要不要幫她啊?&rdo;元闕看了一會兒,忽然小聲道。
織蘿似笑非笑地回望他一眼,以口型道:&ldo;不是壞人?因為漂亮麼?&rdo;
&ldo;姑娘你怎麼記仇啊?方才我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心要誇她的,還是姑娘最漂亮的!&rdo;
誇人還不是真心的……那就是習慣的唄。油嘴滑舌,吊兒郎當,輕浮!
聽著著隨口說出當時玄咫罵他的話,元闕臉色微微一沉,卻沒有反駁,只是忽然抬手一指,&ldo;不好!打起來了!姑娘,我們幫不幫啊?&rdo;
織蘿連忙凝神去看,見那二人當真是打了起來,黑衣人都出劍了,那顏色十分嬌嫩的穗子就隨著他的動作四處飄舞,看著十分滑稽。
這二位一言不合,還是真的開打,一點都不作假,上躥下跳,你來我往,除了還帶著幾分試探外,比織蘿見過的、親身經歷過的許多場打鬥都要驚險。尤其是那黑衣人,也不知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才會對著一名至少外貌看起來是嬌弱的女子下這麼狠的手。
&ldo;這位流夕姑娘還挺老實,這個黑衣人似乎不會法術,真刀真槍地跟她動手,她就也不用法術……這是要吃虧啊。咦,瞧著都不是對手了,怎麼還發愣呢!&rdo;織蘿將紅線扣在指尖,準備見勢不好之時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