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3 頁)
黑衣人立刻張嘴打斷,&ldo;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rdo;
織蘿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道:&ldo;立下如此戰功,全軍都該重賞。將軍明明尚在人世,卻不得不隱姓埋名藏頭露尾地過活,別說是論功行賞了,連自己原本定好的妻子如今都成了別人的,將軍……甘心麼?&rdo;
&ldo;夠了,你住口!&rdo;黑衣人一個翻腕,掌中利劍便如毒舌吐信一般,向織蘿當胸刺來。
元闕站得遠了些,而黑衣人離得又著實太近,一時回援不及。
織蘿本就是個法力高強的老妖怪,這點威脅全然不放在眼裡,連眉毛也不曾動一下,只等劍鋒近了才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在那劍鋒到不了她面前‐‐因為在黑衣人離她還有一步遠的時候,她身邊的玄咫忽然動了,也不見祭出禪杖,僅僅是一串三十六子的念珠,便架住了那氣勢洶洶的一劍。
怎麼辦,硬要算的話……玄咫可是又救了她一回呢!
織蘿尚在胡思亂想,流夕便忍不住急道:&ldo;將軍稍安,織蘿姑娘沒有惡意的……&rdo;
&ldo;沒有惡意?&rdo;黑衣人低沉地笑了一聲,嘶啞而古怪,&ldo;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站在你面前將你最怕旁人知道的過往輕描淡寫地講出來,你會以為她沒有惡意?&rdo;
玄咫剛剛張口要解釋,織蘿卻微微一抬手,揚起唇角,慢條斯理地道:&ldo;李鉉,你為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名譽地位不要了,身份也不要了,怎麼就不敢找她說個明白呢?&rdo;
&ldo;憑我現在這幅模樣麼?&rdo;李鉉霍然一把掀了幕籬,露出一張原本十分英俊清秀如今卻被一道上至眉梢下至頜角的傷疤破壞,就彷彿一塊溫潤的玉石被狠狠劃了一刀。
元闕猝不及防地見他掀了幕籬,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玄咫也微微側目,輕聲念著&ldo;阿彌陀佛&rdo;。更別提流夕那盈盈欲泣的模樣了。
但織蘿卻恍若不見,玩味地道:&ldo;你就這麼肯定她會因為相貌而嫌棄你?&rdo;
&ldo;即便我沒有壞了臉,她也……放棄我了。&rdo;李鉉痛苦地閉眼。
這話是怎麼說的?連織蘿都有些驚訝。
趁著這一眾人沉默的空擋,李鉉才又機會問一問流夕,&ldo;這位姑娘,前幾日你說你曾經……軍營是何等地方?從不容留女眷。何況在下……的確沒見過你。&rdo;
&ldo;將軍為何換了劍穗?&rdo;流夕抬手一指那花花綠綠的劍穗,看得織蘿又是面上一抽。
粗黑的劍眉慢慢揚起,眉心壓出一個&ldo;川&rdo;字,李鉉沉聲道:&ldo;從前那個……大概是丟在了陰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看著這個與那個還有些相似,便順手買回來替代。&rdo;
想想大半個時辰前看到的流夕的原身,再看看李鉉劍上那一枚……單看那從上到下由淡粉過渡到淺紫再到湖藍、翠綠的流蘇,怎麼就能說出&ldo;相像&rdo;二字的?
流夕表情僵硬地略站了會,到底還是現了原型,飛到李鉉的劍柄處,與那枚五顏六色的劍穗一道掛好。
李鉉驚愕地看了一會兒,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且他就是皇都土生土長的,對皇都盛產的藍田玉很是熟識,一見那纏絲瑪瑙的紋路,就大概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