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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歌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他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雖然,效果不見得好。
與那時在山洞時不一樣,他這一回是當真身不由己,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腳步還是虛浮著,臉色,在日光下泛著白,眼皮半耷拉著,倒是與他平常不喜歡搭理人時一般模樣,但……聞歌就是知道,不一樣,他裝得再像,也與平常不一樣。
就在方才,她還在想著,他們不過是夥伴,信任可以,卻不必太過親近了,可是這一刻,心底有些尖銳的刺痛,卻讓她沒有辦法忽略,她沒法不管他。
方才不知躲到何處去的馮娘子見風暴過去,悄悄鑽了出來,還沒有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已被聞歌的目光捕捉到,惡狠狠地瞪了過來,&ldo;你!去弄碗熱粥來!&rdo;
&ldo;噢!噢!噢!&rdo;馮娘子被瞪得嚇住,忙不迭應了聲,往廚房走,走到半路,才恍惚道,莫非,這兇相也是能傳染的?方才聞歌那兇巴巴的模樣,倒是像極了昨夜的顧輕涯。
她的腹誹,聞歌聽不見。她的心,被滿滿的擔慮所充斥,扶著顧輕涯慢慢進了屋。
而馮娘子不敢惹此時的聞歌,乖乖聽話進了廚房熬粥去了。雖然,過一會兒,她便要為她身為一隻鬼,最怕火,要如何熬粥而頭疼,但此時,她倒覺得聞歌交給她的任務,也並非太難。所以,劫後餘生,她很慶幸,即便被人支使做事,也好過不小心灰飛煙滅,於是,她的腳步甚至不由有些輕快。
兩人一鬼,或勉力支援,或憂心忡忡,或神經大條,總之,各有各忽略的理由,誰也沒有瞧見不遠處的一方屋頂上,無聲佇立著一道黑影,若有所思望著那小院子的一角,碎了一地的水缸,還有,那已不見了半分水跡,已被法力汲乾的地面,眉心輕輕顰起。
暮色降臨,松陵城外的一片密林裡,有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至,在確定安全時,便再也沒有力氣,一歪,便倒在了一旁厚厚的雪地上,捂著悶疼的胸口直喘粗氣,遮面的黑巾被剛才嘔出的血浸濕,雖然因著他時刻撥出的熱氣沒有凍成冰,但也濕淋淋、冷冰冰,緊貼著臉唇很是難受。他一把扯下了黑巾,一張還殘存著血跡的臉,在月光雪色的映襯下,白慘慘,難看至極。
&ldo;讓你去對付一個小姑娘而已,你居然受傷了?&rdo;一個聲音在他身側響起,很是驚訝莫名,而且帶著一絲取笑的意味。
地上那人雙目驟抬,朝著聲源處狠狠瞪了過去。
一個也是身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影緩緩踱了出來。
&ldo;若非你不濟事,我又怎會受傷?&rdo;
那人也取下了遮面的黑巾,聞言,眉心緊蹙道,&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岑師兄!姓顧的,不是該你對付麼?你即便不是他的對手,好歹也多拖住他一會兒,讓他早早便脫了身回去,讓師弟我腹背受敵。或者,師兄是故意的?其實師兄不只想我受傷,而是巴不得我就死在那裡吧?&rdo;地上那人的語氣更是不好。
&ldo;你……&rdo;被稱作岑師兄的人,臉色一變,可卻不知如何反駁。
&ldo;好了!你們兩個!技不如人,還在這裡互相推諉,你們也好意思。&rdo;冷冷的話語出自兩人身後,兩人面色一整,就連地上那人也忙不迭站了起來,回過身,雙雙朝著來人拱手,恭聲道,&ldo;蕭師兄!&rdo;
&ldo;嗯。&rdo;來人輕應了一聲,緩緩踱出黑暗,與這兩人一式的黑色夜行衣,只是,他沒有遮面,一張臉被月光雪色映得清楚,若是聞歌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