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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聞歌意有所指地朝著他壞壞的笑。

雲懋一噎，咳咳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張臉被漲得通紅。

好在，聞歌只是用眼神表達了一番，難得的，沒有出言奚落，而是神情自若邁進了那間矮小的屋子內。

&ldo;你比老道預期的晚了幾日。&rdo;明溪道人將酒葫蘆湊在嘴邊喝了一口酒，眯起眼，斜睞了聞歌一眼。

&ldo;道人好本領，既能算到自己的徒兒深陷魔障，卻為何直到百年後的今日才想到要清理門戶？偏生還要借我的手？&rdo;聞歌笑得半眯起眼，學著明溪道人的樣子，反睨著他。

明溪道人一噎，咳了一聲，卻沒有回答聞歌的問，手一翻，朝著聞歌攤起，&ldo;東西呢？&rdo;

聞歌目下閃了閃，倒也沒有多話，只是從腰間取下一隻牛皮縫製的囊袋，將系帶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一剎那間，整個茅草屋內亮堂起來，恍惚似有彩鳳飛舞，光華一片，那袋內之物自然不是別的東西，自是聞歌受明溪道人所託，不遠千里，到北羌歷盡艱辛才取得的‐‐鳳銜珠！

第78章 煉魔燈

&ldo;這鳳銜珠被舒窈和樓湛二人的精氣所養，如今卻也光華非常了，不知道人拿著這東西，可能感受到一分往日徒兒的氣息？&rdo;聞歌淡淡笑。

明溪道人卻是沒有說話，抬手接過那鳳銜珠，目中幽光暗閃，片刻後，嘆息一聲，神情委頓了給予，轉而遞給聞歌一個布袋，然後，抬起手，揮了揮，卻是逐客的意思了。

銀貨既已兩訖，聞歌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打算，給顧輕涯和雲懋使了了眼色，幾人從那矮小的茅草屋內退了出來。

臨走時，抬眼望了一眼屋內，見明溪道人捧著那顆鳳銜珠，頹然坐在屋內，一燈如豆，籠罩著他的背影，顯出一種難言的孤寂。

&ldo;你們說，這明溪真人看著也算一個世外高人，當時，樓湛與舒窈下山時，他既然已經卜出樓湛會遭遇生死劫，就沒有想過法子化解一二麼？我看他那模樣，對這兩個徒兒是真放在心裡疼著的，否則也不會放任百年，到最後也下不了手，親自清理門戶，還要藉助他人之手了。早知如此，他當時為何不能想想辦法避免這一切？至不濟，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將舒窈和樓湛召回山上，避開那一切的發生也好啊！&rdo;明明覺得樓湛濫殺無辜，是罪無可恕，但云懋如今每每想起，還是會為他們感覺揪心。

聞歌您著唇，沒有言語。

顧輕涯輕瞥她一眼，而後，目光輕飄地落在前路某一點，&ldo;命運，之所以稱之為命運，便是因其有不可逆轉之處。有的時候，知道了命運的走向，卻偏生還無能為力之人，才是承受著最大的痛苦。&rdo;

雲懋想想也是，樓湛的記憶中，明溪道人是將他與舒窈當成自己孩兒般來疼愛的，他明知道他們可能面臨什麼樣的磨難，卻管不了，也不能管，只怕心裡才是真正煎熬呢！也難怪，他一個已經修煉到越過了生死大關，得以長生的人，如今卻這般滄桑了。

&ldo;這話也有道理。不過……小五，你什麼時候起，說起這些話來一套一套的？倒好像你自己曾經經歷過一般。&rdo;說罷，雲懋也是笑，這怎麼可能呢？小五自幼便與他一道在滄溟島上長大，他有沒有經歷過這些，自己還能不知道麼？想到此處，雲懋不由好笑地抬起手輕捶了自己腦門一記，小五本就舌燦蓮花，能說會道的，說出這樣一番話，有什麼好奇怪的？

顧輕涯聽罷，也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回應，只一雙狹長的黑眸又深了兩分。

而聞歌，一邊低頭走著路，一邊摩挲著手裡拎著的那個方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