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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柴州城，穆恬的心才算是放在了肚子裡。各城派來的軍隊從幾千人到上萬人不等，見石欣已經投降，局勢已經明朗，石家在這場奪權的鬥爭中已經一敗塗地，各城馬上見風使舵，紛紛上書揭發石勒、蒲山等人的罪行，表示效忠之意。穆恬讓各城派來計程車兵都留下來統一整編，派自己的親信掌握軍隊。

接下來幾天，柴州一片腥風血雨。穆恬經過周密準備，在各個城都對石勒、蒲山餘黨進行了清洗，柴州文武官員被滿門抄斬者五十餘家，牽連獲罪者上千人，石家首當其衝，滿門八十六口，盡數斬首。石欣這時才後悔沒聽石勇之言，不過他永遠也沒有機會反悔了。

柴州軍政體系基本上全部換了一批人。穆恬徹底剷除了異己勢力，現在柴州沒人再敢把他看作是隻知道玩樂的紈絝子弟了，現在的他有一個新外號‐‐&ldo;屠夫&rdo;。

第十四節 歸途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詩經&iddot;月出》

淡淡的月色下，走著一隻小小的隊伍，吳憂騎在馬上，緩緩前進，輕輕地吟唱著這一首《月出》。在寂靜的道路上，只有不知名的昆蟲的鳴叫聲陪伴著他。

&ldo;大哥。&rdo;馬車裡傳出阮君沒有完全睡醒的聲音。&ldo;嗯？&rdo;吳憂把頭探向馬車。

&ldo;這歌真好聽，能再唱一遍麼？&rdo;阮君小聲說，好像生怕擾了這靜謐的夜色。

&ldo;你喜歡麼？那我就再唱一遍好了。&rdo;吳憂又輕聲哼唱了一遍。

&ldo;大哥，這首歌你為什麼唱得這樣憂傷呢？&rdo;阮君輕聲問。

吳憂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ldo;你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星雨呢？這一首歌就是為她唱的吧？&rdo;阮君撩起了馬車的窗簾。趴在車窗上，睜大眼睛看著騎馬走在馬車側面的吳憂。

吳憂看著阮君，眼神裡有一股柔情，又帶著一點兒愧疚，道：&ldo;小君，這位星雨姑娘做事是有點兒偏激，當然主要責任在我，我這次可是徹底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了。雖然我必須得這樣做，但總覺得十分過意不去。這位姑娘不論是容貌還是才情，都十分出色，偏偏老天跟她過不去，事事都不如意，如今又遇到我這尷尬事，說老實話，我心中覺得對她不起。要是有什麼辦法能夠補償她一下就好了。&rdo;

阮君嘟起嘴道：&ldo;哼，冒冒失失就來搶人家老公，這女孩子好不知羞。就算她身世可憐，也不能這樣啊，也不先問問人家，憑什麼嘛。還有你，說，是不是對人家還有想法？&rdo;

吳憂苦笑道：&ldo;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瞭解麼？還這樣說。&rdo;

阮君豎起右手託著桃腮，幽幽道：&ldo;那星雨又年輕，又漂亮，武功又好，才情又好，心計也高，身份也尊貴，多麼完美的女性啊。大哥你一點兒都不動心麼？你有沒有想過，把她娶回來呢？不要緊，你照實說，我不會生氣的。&rdo;

吳憂搖頭道：&ldo;她就是美上天去，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吳憂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麼？&rdo;

阮君咯咯嬌笑道：&ldo;行啦行啦，你那點兒花花腸子，別以為我不知道。要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你還唱什麼《月出》？瞧你那德行，就差沒唱《關雎》了。我又沒說不準你想她。&rdo;說著嬌嗔地白了吳憂一眼，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得嬌媚無限。吳憂不禁看得心醉神迷，在馬上湊過去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