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禮(第1/2 頁)

十五日到，滿月掛上夜空。

按照慣例，每月十五國師應沐浴焚香，登上天壇為民祈福。

瑤光微闔雙目，張開雙臂

身側侍女小心翼翼的為他穿戴上冕服。

漆黑長袍上繡著展翅欲飛的白鶴，白鶴雪白的翅膀綿延至寬大的袍袖，袍袖袖口採用雙面繡工藝，細細密密織成了銀色的暗紋，月光照耀下，隱隱可見蘭草的形狀。

冠冕戴在頭上，十二串玉珠垂落在額前，遮擋住瑤光的神色。

他淺棕色的眸子透過玉旒看了小童一眼，

小童神色恭敬，只是身子躬的更低了，瑤光身上無形的威壓令他不自覺感到敬畏。

跟在國師身邊多年，他覺得比起翩翩白衣，國師大人更適合漆黑而莊重的朝服。

冰冷，沉穩而無情，或許這才是國師溫和外表下的本性。

“梵行在做什麼？”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又來了，小童暗歎一聲。

自從那位名叫梵行的貴客來到皇宮，國師大人繁忙的日常裡又多了一項，且雷打不動形成了習慣。

這個習慣就是，問候梵行大人的日常。

要不是知道自家國師大人沒有什麼不良癖好，小童都要懷疑他有跟蹤癖。

心裡這麼想著，訓練有素的小童立刻回話道：

“回大人的話，梵行大人今日天未亮就起身前往煉丹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瑤光道：“他去煉丹房做什麼？”

煉丹房是上一任國師所留，裡面有許多器材和藥草，只是自從瑤光接任國師之位，就閒置下來了。

小童剛要回答，瑤光又搖了搖頭，道：

“罷了，不要打擾他，隨他高興就好。”

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瑤光淺棕眸子裡帶著七分寵溺三分笑意。

小童驚訝的抬頭，只看到瑤光轉身的背影。

是他的錯覺嗎，大人剛剛竟然笑了。

不是平日裡那種禮貌的微笑，而是連眼角眉梢都帶著寵溺的笑容，如漸漸融化的琥珀，沁入人的心底。

這誰能抵擋的住啊。

身側服侍更衣的宮女不知不覺紅了臉。

小童警告的瞪了她們一眼，“不該看的別看，不該想的別想，宮裡的規矩都被你們餵狗了嗎？！”

“奴婢不敢，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兩個宮女臉色一白，連忙跪下道。

小童冷冷的瞥了她們一眼，跟在瑤光身後走了。

能被國師大人這樣呵護備至的，只有那位梵行大人了。

小童跟在國師大人身邊這麼些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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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煉丹房內

熾熱的火光沖天而起，巨大的煉丹爐下烈火熊熊，在高溫的夏日裡彷彿一個不斷散發熱量的大火爐。

道童早已因為高溫被侍衛拖了出去，屋內只剩下梵行一個人。

梵行緊閉雙目，盤膝坐在煉丹爐前。

他左手兩指並起向上，另一隻手合掌向下，隨著丹爐裡的火愈演愈烈，他的手勢不斷變化。

手印迅速翻飛，最後快到幾乎只能看到些許殘影。

終於，丹爐上空升起了青色的煙，梵行猛地咬破指尖，強逼出一滴心頭血融進了丹爐裡。

“起。”朱唇輕啟，彷彿一道無形的敕令落下，丹爐沉重的爐蓋突然自行掀開。

一片泛著琉璃光彩的玉佩從丹爐中緩緩飄起。

玉佩晶瑩剔透，毫無一絲雜質，在月光下隱隱有流光閃動。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