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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瘟疫出現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整個安置站,但是在官府的極力維持之下,人們終究沒有違背禁令,他們心底之中還有一線希望,據說三衛總兵李將軍親自來到安置站坐鎮,相信瘟疫不久之後便會給根除。
突擊檢查的結果讓李信觸目驚心,疑似患病均被連夜圈進遠離安置站臨時開闢的一處隔離院中,這個數字與高時明所掌握的出入很大,足足有數百之多。更加有問題的是,在檢查中還發現了上百人沒有識別身份的木牌,對這些人的處置也極為棘手,經檢查這些人之中絕大多數都是疑似鼠疫患病者。
識別身份的木牌在李信所建立的幾個安置站中作用重大,任何由官府發放的生活物資都需要拿著這塊在總兵府有登記的木牌來領取,否則將一律不予發放。
這些沒有身份識別木牌的人,要麼是丟失了,要麼就是從外邊混進來的。木牌丟失可由十個以上鄉親作保,經總兵府驗證登記資訊之後可以補發。至於新來的災民走正規渠道,經過體檢以及個人資訊登記之後,也可以享受和其他人一樣的權力。
旭日初昇,高時明居住的大帳內,數根牛油大蜡著的劈啪作響,案頭則堆滿了糾察隊送回來的報告,訊息一個比一個駭人,這麼多地方出了紕漏,把高時明急的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李信也不埋怨高時明,這個秉筆太監得罪不得。現在他做了這麼多事,弄了一個又個安置站,甚至將觸手都伸到三衛以外的地方,向大同府城左右均被染指,往南還有渾源州。計劃中還要再建立幾個安置站,由於解決了當地州縣的麻煩,州縣官麼都巴不得他早點把安置站建起來,可他們並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將來瘟疫一過,如何收場便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漸漸的地方治民之權或多或少就要潛移默化的分給了三位總兵府。
這些都要有高時明這個中使身份來給李信撐腰,自然要好生的敬著了。事實上,大同府地界的災民自打入了三月之後,便異常的多了起來,災民多數都是從太原等幾個南部州府逃難過來的。很多人甚至是慕三衛之名而來,因為諾大的山西只有三衛禁絕了瘟疫,官府還統一給發放糧食,這等好事在任何地方都不存在,他們不賴這裡又要去哪呢?
但隨著災民越聚越多,大同府的治安也在急劇下滑,甚至小規模的暴亂都時有發生,弄的當地周線官員們疲於應付,幾至束手無策。
大同府的壓力陡然緊張起來,弄的高時明更不敢上路返京,寧可在大同府陪著李信擔驚受怕。說來也怪,高時明害怕民變卻不懼怕瘟疫,他得到鼠在安置站疫擴散的訊息之後不但沒有逃走,反而封鎖訊息派人向李信求援。此人還真是個矛盾複雜的結合體,李信橫豎都揣測不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高公勿憂,只要隔離的徹底及時,形勢當可被控制住,安置站也很快就會沒事!”
“咱家如何能不憂慮?李將軍不是咱家不相信你,驗看著就開春了,地鼠子也都從地裡鑽出來了,你能隔離了人還能將這地鼠子也都隔絕了麼?”
李信剛想再強辯幾句,好好寬寬高時明的心,一個糾察隊軍卒在外邊說有急事求見,高時明不耐煩的回絕道:“能有甚事?不見,不見!”
“且慢!高公,還是見一見吧?萬一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不處理恐怕不妥!”
高時明僅是心煩意亂才想將人打發走,聽李信說又有火上房的事,苦著一張臉,“你們說,你們說,咱家眼不見為淨!”走了幾步,但終究是沒出大帳。
軍卒應諾進帳。
“稟大人,小人在沒有木牌的鼠疫病患裡發現了一個蒙古奸細!”
“奸細?還是蒙古奸細?”
高時明大惑不解,怎麼蒙古人又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