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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什麼好交待,就是走過長,顯出一種很莊重的氛圍來。大家吃了果子茶,張矩道:「聽說請了杭太傅來做媒,這面子可算大得很了。」
淩氏不明白,探身問:「杭太傅不怕得罪官家嗎?」
張秩吹了吹茶盞裡漂浮的桂花,「杭太傅這人公正,一向覺得帝王要以國家為重,還反對過三年一採選。那日諫議大夫奏請時,他那雙眼睛,險些翻到頭頂上去,所以嗣王要搶先來下聘,請誰都不合適,只有杭太傅最合適。」
堂上大家閒談,肅柔看了潘夫人一眼,她還像往常一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垂眼坐在座上。肅柔知道她心裡的感覺,這位繼母對赫連頌的厭惡,恐怕不下於她。畢竟好好的人,因他而沒了,如今繼女要和仇人定親,雖然只是應急,也夠令她難過的了。
肅柔這陣子忙於跑溫國公府,疏忽了和她深談,便起身挪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輕輕喚了聲母親。
她轉過頭來看她,目光沉靜如水,肅柔道:「只是解了目下的困局,母親不要擔心。」
潘夫人點了點頭,「是福是禍,日後自己承擔。」
她說話從來不會留情面,越是這樣,肅柔越覺得心安,「兩三個月就行了,至多半年。」
潘夫人沒有再說話,不過輕聲一嘆,轉頭望向門外。
這時院門上傳來很大的動靜,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負責傳信的婆子站在廊廡下通稟,說:「嗣武康王及太傅登門,來向二娘子納徵了。」
張矩和張秩忙迎了出去,肅柔和姐妹們則紛紛退進了後閣內。
上房的廳堂和後閣之間垂掛著金絲竹簾,因外面透亮裡面幽暗,能單向看見外面的情景。那位嗣武康王,所有姐妹都是頭一回見,起先只聽說是從隴右來的,祖上娶了塞外的夫人,身上帶著西域的血統,一下子就將他定性成了蠻夷莽夫,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滿臉絡腮鬍。結果現在看見真人,完全不是想像中的樣子,那眉眼、那身段,那弘雅氣度和蔚然談吐,很快就把之前的刻版印象推翻了。
大家面面相覷,望向肅柔,她漠然看著堂上,看見聘禮一抬一抬地送進院內,看見赫連頌將大雁交到伯父手上。
杭太傅很樂見這樣的聯姻,撫著鬍鬚說:「我和萬鈞一向有些交情,十幾年倏忽而過,一轉眼孩子們都到了婚配的年紀。前幾日介然來我府上託付,請我做冰人,來為兩家說合,我一口便答應了。介然是我門下學生,不是我誇自己的學生好,真真是人品學識無可挑剔,兩家也算有淵源,且門當戶對,年紀相稱。萬鈞若是能看見今日的事,想來也對這個半子稱意得很,將來讓他代泰山大人在老太君跟前盡孝,也了了他多年的一樁心事吧。」
杭太傅是做學問的,口才自然了得,太夫人因熟知內情,亦從善如流,頷首道:「嗣王有心,請得杭公出山做媒,咱們還有什麼可說的。我也瞧著兩個孩子登對得很,放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對兒璧人。」
一旁的赫連頌向太夫人長揖下去,將裝著通婚書的楠木匣子交到了太夫人手上,太夫人笑吟吟遞給潘夫人,潘夫人展開宣讀:「赫連經緯白:長男年已成立,未有婚媾,承賢長女溫惠淑慎,四德兼備,願結高援。謹因媒人杭公,敢以禮請,脫若不遣,貯聽嘉命。」
因張律早逝,肅柔的婚事由張矩代父遞答婚書。杭太傅接過來後,將木匣交給赫連頌,赫連頌捧匣,向太夫人和潘夫人長揖下去,「介然必定珍重二娘子,自此一心,不敢有違。」
太夫人笑著點頭,「好好好……今日真是個喜慶的好日子,二孃的婚事一向是我最上心的,見她有了可堪託付的人,我就放心了。」
大家讓禮一番,各自落座,杭太傅作為冰人很是盡職,對太夫人道:「兩個孩子的年庚八字,我聽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