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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仔細擺好碗筷，彎腰抬頭打招呼：&ldo;老師早上好！&rdo;

&ldo;嗯。&rdo;在寒冷的冬日，秦柯依然堅持&ldo;高冷&rdo;路線。

雪霽天晴，氣溫回升，師徒倆對坐在四合院，沐浴在樹椏間隙的晨光裡。

木桌一角放著一隻銀色保溫盒，盒蓋緊閉，外身還包著一層保溫布套。

秦柯手握煎餅果子，瞅瞅保溫盒，看似不經意地問：&ldo;那裡面裝的什麼？&rdo;

&ldo;雞絲粥&rdo;，阮陽把保溫盒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攏住護在胸前，小雞護食似的：&ldo;這是給我愛人的。&rdo;

秦柯把嘴裡的煎餅果子嚥下去，用筷子猛敲一記豆漿碗沿：&ldo;你說啥？&rdo;

阮陽對自己的愛人特別有信心，昂起脖子抬起下巴，音量拔高了好幾度：&ldo;老師，這雞絲粥是給我愛-人-的！&rdo;

秦柯把煎餅果子往桌上一拍：&ldo;你愛人誰？！&rdo;

&ldo;我。&rdo;

路致遠不知什麼時候起了床，難得穿了件休閒的羽絨大衣，插著兜站在客房門前，在雪地裡顯得特別巍峨挺拔。

一見&ldo;愛人&rdo;出現，阮陽的&ldo;軟萌&rdo;屬性立即被點開，歡脫著跑去拉對方。等路致遠被拉著在餐桌邊坐下，他又不停歇地忙活起來。盛粥、夾菜、倒豆漿，模樣跟個小媳婦似的，還是新婚燕爾的那種。

秦柯看得連連搖頭，唉聲嘆氣。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他今天才發現，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更低！他怎麼就收了這麼個傻不愣登的徒弟？

越想越氣，他把筷子一拍：&ldo;你們倆給我注意言行舉止，這是我家！&rdo;

路致遠向來不怵秦柯，對方說得越嚴厲，他越淡定，喝粥時還順便給阮陽餵了一口。阮陽嚼著軟糯噴香的雞絲粥，倒起了幾分好奇之心：&ldo;老師，你對我和路致遠突飛猛進的關係，一點兒不好奇？&rdo;

&ldo;哼&rdo;秦柯冷笑一聲，拿起煎餅果子咬一口：&ldo;你倆昨天哭哭唧唧、砰砰趴趴，動靜搞這麼大，我還好奇啥？&rdo;

哭哭唧唧？砰砰趴趴？阮陽有點懵。

&ldo;哭哭唧唧&rdo;估計在說自己和路致遠屋門口那段&ldo;含淚相擁&rdo;，&ldo;砰砰趴趴&rdo;又是指什麼？

阮陽咬文嚼字把秦柯的話回味又提煉，總算提煉出關鍵詞：砰砰趴趴……啪啪？動靜搞得這麼大……搞？

關鍵詞提煉完畢，腦海里立即浮現了昨晚他和路致遠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畫面。好像確實動靜挺大，做到後半段，路致遠直接把他抱窗臺邊了。當時他撐著窗柩，望著院中飄雪，下身挺翹，叫得特別&ldo;恣意&rdo;……

中文果然博大精深，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阮陽一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腦袋恨不得埋進桌子底下，唯一露在外頭的一對耳朵也紅成了晚霞。

偏偏一旁的路致遠在&ldo;性事&rdo;方面特別沒臉沒皮，非但不滅火，還煽風點火。

他一手端碗，一手捏阮陽的後頸肉，特別淡定地回懟秦柯：&ldo;沒事，他這是嫉妒。&rdo;

&ldo;我用得著嫉妒你？！你說沒見過我年輕那時候！&rdo;

男人麼，某方面的能力是尊嚴和底線，就跟國家領土似的，寸土不讓！年愈六十的秦柯深感被輕視，極其不忿地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