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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劉付，你去一趟瑗陽城，見見金國的達海統領，就說我大奠有些麻煩。&rdo;武相沉了臉，咬牙道。顯然，即使這個時候，武相依然還是猶豫的，惱恨的。

劉付一聽，一驚，連忙道：&ldo;大人，為何不選&rdo;

武相擺了擺手，打斷了劉付的話，道：&ldo;哼，賀葛雄這些年順風順水，都忘了努爾哈赤的鐵騎長什麼樣了。毛文龍更是一個卑鄙的膽小鬼，靠他何用？&rdo;

劉付明白了，武相已經下了決心了。

&ldo;是，大人放心，屬下一定不負你所託。&rdo;劉付抱拳，大聲道。

武相淡淡的點了點頭，神情極為疲憊的吐了口氣，道：&ldo;去吧，儘量多要些好處。&rdo;

劉付無聲的點了點頭，看著武相疲憊的樣子，已經滿頭稀稀疏疏的白髮，他忽然發現，武相老了，這個在大奠叱吒了一輩子的&l;大當家&r;已經老了。

鳳凰城，後花園。

殷嘉，賀葛雄。

&ldo;你打算讓何人為帥？&rdo;殷嘉輕舞著畫扇，眯著眼睛，看向滿臉春風的賀葛雄，不冷不淡的說道。

&ldo;你為什麼不認為我會讓鎮江府的人為帥呢？&rdo;賀葛雄嘴角微微翹起，看向一臉神色淡然的殷嘉，輕笑道。

殷嘉搖了搖頭，神情默然，道：&ldo;那不是你的脾性。&rdo;

賀葛雄笑容更甚，盯著殷嘉，道：&ldo;我打算親自掛帥。&rdo;

&ldo;既然如此，我就最後陪你再走上一遭吧。&rdo;殷嘉嘆了口氣，神情頹然道。

賀葛雄已經五十多了，這次，他是要做最後拼搏了。如果這次他放棄了，那他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看著賀葛雄頭上隱藏的白髮，殷嘉心裡充斥著英雄遲暮的悲哀與無奈。

賀葛雄輕輕一笑，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旋即方向。抬頭看向殷嘉，眉頭緊皺，沉著臉，道：&ldo;殷嘉，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這十年裡，你不貪財，不圖名，不沾權，告訴我，你幫我這麼多，為的究竟是什麼？&rdo;

殷嘉輕搖畫扇，面無表情，絲毫不為賀葛雄的話所動。心裡卻在嘆息，他們的合作，似乎已經到了盡頭。

&ldo;有時候，我也在想，我是漢人，我從小讀聖賢書長大，從小父親就告訴我要怎樣做人，做什麼樣的人。而現在，我卻在和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女真人攪和在一起。漢人有句俗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do;殷嘉神情有些疲憊，長長的吐了口氣，語氣有些飄然道。

&ldo;呵，繼續，這些不足以讓我相信你。&rdo;賀葛雄神情極其平淡，笑容前所未有的讓人覺得親近。

殷嘉無所謂的笑了笑，他能清晰的看到賀葛雄眼神深處隱藏的那絲濃烈的殺機。他現在非常理解賀葛雄的心思，在他最後一搏的最後時期，要杜絕一切可能威脅到他的隱患。而自己這個跟了他十年的&l;身份未明人&r;，自然就是頭號最大的隱患了。

&ldo;如果非要給找個理由的話，或許就是滿足失落的心情吧？&rdo;殷嘉仰頭長嘆，心裡卻莫名的惆悵起來，嘆道：&ldo;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只有做些什麼，我才能讓自己不那麼的難受&rdo;

賀葛雄目光炯炯盯著殷嘉，灼熱的目光彷彿要將他刺穿。良久，賀葛雄陡然輕輕一笑，道：&ldo;夜晚午時之前，鳳凰城的大門都不會關。&rdo;說完，起身離開，決然，不回頭。

殷嘉沒有動，只是專注的看著天空，輕輕轉頭，兩滴晶瑩延著扭曲的曲線，無聲滑落。

第一卷就要結束了，很快就會到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