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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軍笑著。

等人們笑夠了，鍾震山把野菜草根攪和了幾下，然後把勺子交給陸小明：&ldo;現在該開飯了，你掌勺吧。&rdo;

&ldo;你呢？&rdo;

&ldo;我得準備和基地聯絡了。&rdo;鍾震山把碗遞到陸小明面前，&ldo;先給我盛一碗。&rdo;

陸小明一勺子倒入鍾震山碗中，剛好平口。鍾震山見陸小明不下勺了，就說：

&ldo;看你剛掌勺，就那麼小裡小氣的，真摳！再添一點行嗎？&rdo;

&ldo;好好好，滿足要求。&rdo;陸小明又加上一勺，鍾震山一野菜草根掛尖了。

鍾震山吹了吹熱氣，一大筷子野菜草根送到嘴裡，三嚼兩嚼便吞下肚裡。

周麗問道：&ldo;味道怎麼樣？&rdo;

&ldo;嗯，味道嘛&rdo;鍾震山有意咂咂嘴，品了品，連聲不斷地說，&ldo;不錯，不錯！&rdo;

&ldo;老王賣瓜，自賣自誇。&rdo;陸小明說，&ldo;沒見過有哪個大師傅說自己做的飯菜不好吃的。&rdo;

韓喜梅又補充了一句：

&ldo;純屬自我欣賞！&rdo;

人們又一陣笑。在笑聲中，鍾震山端著滿尖尖一碗野菜出了門。人們把碗一個挨一個地遞到陸小明面前。陸小明高高興興地給大家盛著。當輪到給郝志宇盛時，陸小明伸進盆裡的勺子停住了。他望著郝志宇兩鬢的白髮和被冷風吹得裂了口子的臉孔，心裡湧起一股酸酸的滋味，掌勺的手變得頹然無力了。

郝志宇見陸小明望著自己不動手，就催他道：

&ldo;小明，快給我盛呀！&rdo;

&ldo;老郝，我真不忍心叫你也跟我們一起吃野菜草根呀！&rdo;

陸小明深情地說，&ldo;你上了年紀，又是氣象學家。&rdo;

郝志宇滿臉閃著無比激動的紅光異彩：

&ldo;小明，盛吧！在最困難的時候，我應該與大家同甘共苦！&rdo;

郝志宇這洋溢著革命激情的話語，震動著整個帳篷，更震動著每個人的心絃。陸小明心潮難平地喊道：

&ldo;老郝，我們的好老郝！&rdo;

聽著陸小明這無比親切的稱呼，看著同志們一雙雙熱情的眼神，郝志宇覺得自己有滿肚子話要對大家傾訴。但是，由於過度的激動，他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是把碗又朝陸小明面前遞了遞。

陸小明懷著尊敬和感佩的心情，往郝志宇碗裡盛上了野菜。

人們圍聚在長條石板四周，捧著碗，吃著野菜。帳篷裡浮動著野菜草根的那種使人很難說清到底是香、是澀、是苦、還是甜的氣息。

從小在舒適的環境裡，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的周麗，頭一回看到自己的飯碗裡裝上了野菜。她吃了一口，那野菜的滋味的確是苦，但她的心情卻是美好的。她偏著腦袋，閃著天真好奇的眼光問韓喜梅道：

&ldo;隊長，咱們跟紅軍長徵時吃野菜草根差不多吧？&rdo;

&ldo;差多了。&rdo;韓喜梅說，&ldo;紅軍吃了野菜草根還要行軍、打仗，有時一碗野菜草根剛吃一口，來了敵人，碗筷一撂，又得去打敵人。&rdo;

周麗感嘆道：&ldo;是比我們艱苦多了！&rdo;

陸小明提議道：&ldo;隊長，你從小在耿科長身邊長大，就給我們講一講紅軍長徵的故事吧！&rdo;

&ldo;對，就給我們講一講紅軍長徵的故事吧！&rdo;大家一致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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