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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卿一掌將他劈飛出去,恨聲道:“慕容楚楚,你還嫌你捅的簍子不夠?”
楚楚大感無辜:“你以為我喜歡給人這樣盯著?還不是二哥一定要我如此。”
紅娘在旁訕笑:“難道花開得美,也是花的錯?”
杜長卿嘲諷道:“當然,好人家的女兒決不會這樣招蜂引蝶。”
楚楚攤開手道:“在我想來,做不做好人家的女兒,根本沒什麼要緊。”
孰可忍,孰不可忍,杜長卿心中默想,此刻再搬軍規也沒有用,立時吩咐下去:“從今往後,閒雜人等,不準出現在單將軍帳中。”
其實楚楚並不比他好受。隨著單君逸一天比一天清醒,看著他溫文的目光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覺得簡直比杜長卿的冷眼還難以忍受。他的目光好像為了描摹她的一點一滴,烏黑的雙瞳彷彿是一泓山泉水,清晰無比地映出她的面容。唯有阿牛走過來的時候,神色依舊,好像無論她是什麼樣子,都無關緊要,令楚楚覺得舒暢無比。可惜碧落正好端藥進來,喚了聲:“姑爺!”
山泉水登時變成寒霜,恰好外面又傳來杜長卿的腳步聲,便見阿牛突然從帳中消失,碧落瞥見自家小姐立即正襟危坐,不禁怒視了杜長卿一眼。
太尷尬的時候,楚楚選擇撫琴。天已大冷,邊城中大雪紛飛。紅娘的一雙描龍繪鳳手,如今在趕製士兵的寒衣。楚楚不會這個,但是還可以撫琴,單君逸在旁擊節而歌:
“豈曰無衣?與字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兵士於是爭相前來守更,風大的時候,捲起帳內門簾,可以看到帳內人纖纖十指在那裡翻飛,而單將軍一身儒衫坐在身旁,恍如神仙眷侶。往往探頭探腦之際,已叫杜將軍逮個正著,不過這時候杜將軍面色雖然冷峻,一雙星目,總已忍不住向簾內轉去,甚至有個深夜還吟了幾句,偏那晚守夜的小虎子記得頂牢,第二日一早就逮牢紅娘問:“紅娘姐姐,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是什麼意思?”
紅娘那雙細長的鳳目眯起來:“喲,小虎子,長進了麼,會吟這樣的詩句了?”
小虎子連連擺手:“不是我,是杜將軍昨晚吟的…………”
“杜長卿?”便見紅娘觸電般跳起來,“今兒個莫不是見鬼了?”一溜煙去得遠了。
薛義有一日哼哼唧唧推開兵衛衝進來:“自家兄弟還不讓看,算怎麼回事?”虎目突然圓睜:“三弟…………原來三弟是這麼標緻的女孩兒,難怪要躲起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笑望了單君逸一眼,大笑而去。不過如今單君逸不大臉紅了,反而只是澀然一笑。
天寒地凍,對傷口倒是有利的,阿牛第三次射得白鴿,燉來給單君逸進補的時候,傷口已彌合得差不多了,他正想和平時一樣退下去,單君逸卻突然對他笑了一笑,道:“張先生果然可稱廚中聖手,這味|乳鴿湯,竟儼然有大內第一御廚的風采。”這個溫雅如玉的人,剎那間目光如劍,森森然滑了過來。好在楚楚在旁嬌憨地一笑:“二哥給我也留點。”他才得以退去,手中已滲出汗來。
楚楚終於搬回房中,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時,大大伸了一個懶腰,才覺心神普定,昏昏沉入夢鄉。
是什麼絲絨綿綿軟軟,潤過她的唇?是什麼錦緞滑潤無比,拂過她的身體?楚楚在夢鄉中,彷彿聽到有人在耳邊輕嘆,道:“有此一夕,足可回味一生。”
她從迷迷瞪瞪之中一下子驚醒,卻見單君逸優美的側面,正垂在她的面前。
月光皎潔,照在他秀雅的面容上,俊逸無雙,少年的身體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