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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分班考試後,沒什麼懸唸的,陸月濃高分進了文科精英班。
讓陸月濃訝異的是,江倚槐最終也考入了精英班,還能繼續做他的同桌。不過,等到高二開學,江倚槐被一個劇組收進深山老林,將近一個學期,陸月濃幾乎就沒怎麼見他來過學校。
日子卻是照舊過的,江倚槐不知出於何種心態,仍舊沒給自己買任何通訊裝置,雖然深山老林裡也確實用不到,但偶爾能遇上電話亭的時候,還是會抓住機會給陸月濃打個電話。
在這樣不鹹不淡、不斷不續的交流中,一晃又是一年春,已至高二下學期。
「06-07學年春季愛心義賣」的橫幅高懸在禮堂大門頂端,因風而動,紅晃晃的,瞧著又喜慶又扎眼。從底下路過的學生,難免不抬頭多看兩眼。
禮堂前的空地上,桌子擺了二三十張,一排排,一列列,夾雜著各色的海報橫幅。
穿著奇裝異服的攤主們招徠著往來的「顧客」,散播傳單,分發氣球,各顯神通。而「顧客」們說說笑笑,不時往紅色箱子裡投一點錢,捐錢的同時還能換取喜歡的「商品」,一舉兩得。
順高一年一度的義賣活動,舉辦在學雷鋒日這天的活動課上。排場浩大,連莊嚴肅穆的大禮堂都充作學生們的背景板。
陸月濃因有事,多在鬱冬那留了會兒,左右不過晚到了十分鐘,結果各個攤位前已是水洩不通。好在他對這些花裡胡哨的活動興趣不大,更不會在自己都不足夠的時候去花那些閒錢,便繞開烏泱泱的人群,從後面走到他們班的攤位去。
因各位學霸課餘時間有限,經濟能力也參差不齊,大家心有靈犀地達成共識,沒花很多時間去籌備參展的東西,因而義賣這天,可以看出文精班主營的業務不寬泛,甚至可以說是簡單明瞭——就只有書和衣服。
門庭冷落,陸月濃便坐在班級攤位上,接過了最不搶手的「攤主」一職,放班長她們出去逛,而後樂得自在地捧一本書看。
落到一半的太陽將餘暉灑在他身上,像覆了層暖融融的金邊。
攤位上售賣的書都是班裡同學帶來的,雜七雜八,或新或舊。標價卻是不能按照原價定的,一來純粹是為了獻愛心,二來二手書身價本就大打折扣,只是該如何給價,也沒人給個準頭,更沒有衡量的尺度。
在被十幾個人包圍後,陸月濃面色雖不改冷靜,但心裡已有些不耐,他梭巡片刻,從桌肚裡扯出一張大白紙。
這紙應該是早前宣委做海報剩下的,邊緣留有裁剪的痕跡,跟鯊魚咬了一口似的,如果硬要美評一番,只能說「犬牙參差」,還挺有殘缺美。
好在這並不妨礙陸月濃髮揮,他把紙鋪好在桌面上,用尺子厘去邊角坑坑窪窪的部分。碎紙入簍,他發現桌上沒有可供寫字的用具,便轉頭:「蔣麗,筆借我一下,謝謝。」
蔣麗在一旁畫得好好的,忽然被借筆,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出於對合作夥伴的信任,還是將筆遞了過去。
陸月濃接過筆,先是頓了幾秒,而後在白紙上「唰唰」幾下,愣是把馬克筆寫出了毛筆的效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他轉首再道聲「謝謝」,把筆歸還,又取了透明膠把紙往攤位前一糊。
整個過程不過一分鐘,快出了「溫酒斬華雄」的錯覺,還沒等蔣麗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陸月濃已坐回位子,捧著書繼續沐浴金光了。
攤位前的眾人一看,嘖嘖稱奇,甚至還有人特地駐足圍觀,桌前聚起一撥人。
男生女生都有,交頭接耳或竊竊私語,也不知是讚嘆字好,還是被別的什麼驚到了,表情古怪而微妙。
蔣麗將這些表情盡收眼底,內心幾度犯嘀咕,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放了筆,抄到前面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