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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與雞血齊飛,槽點共長天一色!」
披薩:「???」
面對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滿腹八卦的莊娉婷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成就感。
還好知道正事要緊,她一邊拉著披薩在旁邊坐下,繼續點開影片,一邊眉開眼笑地說:「先把這個看完,等會兒我再跟你講。」
……
與此同時,遠在食堂後面的簡陋花園裡,紀晨和邵斐並肩而行。
小路蜿蜒曲折,很多地方過於狹窄,僅能容一人透過,每當這時,並肩的兩人便難免會擠到彼此,有時是衣袖相互摩擦,有時手背輕觸,撩起一片熾熱的溫度。
邵斐木著臉,不想說話,紀晨也就陪著他裝傻。他不覺得這花園簡陋,只覺得有身邊的青年在,眼前簡直山美水美花團錦簇。
尤其是四處遍佈的刺柏,紀晨樂呵呵地想,那鮮綠的小刺多可愛啊,刺到手背上又酸又癢多好啊——簡直提供了絕佳的理由,讓自己時不時接著躲避的名義,拉拉小手,勾勾細腰,美滋滋。
此時已經傍晚,天邊的晚霞一點點蔓延,直到大半個天空都染上濃艷的橙紅色。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緩緩滾落,幾片高樓阻擋了視線,只能看到淡淡的圓弧。
最後的陽光從背面投來,兩人的影子並肩排布在路面上,一眼望去甚是親密。
邵斐悶頭走路,腳下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一開始有些硌腳,走長了反而按摩穴道,助人放鬆心神。
他一直在頭疼自己的馬甲究竟掉了還是沒掉。
邵斐實在想不通,而這事想不明白不行,畢竟掉馬有掉馬的手段,沒掉有沒掉的方法,不搞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何面目與紀晨相處。他眼眸微闔,沉澱心神,正打算將這個副本里的事情捋一捋,分析下情況。
但這個計劃很快被打斷了。無他,只因旁邊的紀晨樂呵呵地哼起了小曲。
這是邵斐第一次聽紀晨唱歌。不,不算唱歌,只是些不連貫的曲調,男人卻憑著驚人的本能,將每一個音都串到了奇怪的調上,偏偏他自己毫無意識,輕快的調子越哼越響。
邵斐忍受不了這種魔音貫耳,那些跑調的音符把他的思路攪得一團糟。他無可奈何地出言打斷,同時試探地問道:「孔晨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紀晨正抬手將一串「仙人指路」式狂野生長的枝丫按回去,聞言哈哈笑了兩聲,繼而爽快道:「沒啊,沒見過。」
邵斐:「……」
那你笑什麼?
他一籌莫展地蹙著眉,努力端起一個教授的口吻,語重心長道:「你怎麼能對才見了幾次面的男人表白呢?」
紀晨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輕飄飄道:「還能咋地,一見鍾情唄。」
幾天不見,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顯然見長,邵斐心中萬般無奈,他摘下眼鏡,從襯衣口袋中抽出一塊細布,輕輕擦拭鏡片,慢慢斟酌著語言。
「同學,不要這麼倉促。」他說,「喜歡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你要慎重思考,而且……」
後半截話飄散在了風裡,邵斐嗓音慢慢低了下去,旁邊的紀晨正轉過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眼神中卻泛著絲絲涼意。
「原來教授你也知道,喜歡是一輩子的事啊。」
男人每個字咬得極重,他的眼眸有些黯淡,眼角微微下垂,隱隱露出些受傷的表情。邵斐心裡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原本想好的拒絕的話在口中兜兜轉轉,卻再難吐露半個字。
那是對「孔晨」說的話。
但眼前這個人是紀晨。邵斐定定地注視著紀晨,心中突然湧起一絲強烈的直覺——他什麼都知道。
但他不說。
他在等我坦白,等我一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