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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貞目光被其中一份報紙吸引。
弇城日報,頭版,有一張原本光線昏暗被放亮的少年側臉照片,輪廓依稀俊美,旁邊一行大字,黑字周正,那一筆一劃她看久了,便心覺不像字了,那像‐‐
像一座牢籠。
天才隕歿了。
他成為了這世間最十惡不赦的罪人。
‐‐‐‐
秦淑原將車停在警局周圍。
她看著不斷密密砸向擋風玻璃的雨水,彷彿衝散了多年來的濁氣,此刻她心中有無邊快意。
這是第三天。
蕭珩進警局接受不斷冷酷審問的第三天。
聽說進去的人,沒幾個不崩潰的。
她昨天晚上用了手段見到他,除了清瘦點,少年沒什麼變化。帶她進去的人說,他很聰明,心理素質不錯,要想他說全了,得一點點逼供,時間累加上去,進行精神折磨。
他崩潰了,就好辦了。
審問的人告訴她,他像是在等什麼,在拖延時間。
否則沒理由每天只給一些有用資訊和證據。
她一想,就明白了。
蕭珩在等人。
可惜鍾貞不配合她,半路就下車了。但不急在這一時,她總會來見他的。
他的命也就這樣了,也就這樣了。
…
半個多月前的傍晚,她又從北京飛回來,在外郊區一帶打的回家。
路上,她見到行蹤奇怪的蕭珩。
出於好奇,她下車跟蹤他,沒想到撞破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秘密。
殺人藏屍,這位天才做得有條不紊。
她在暗處驚嘆、竊喜。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要犯下一樁完美的犯罪並不容易,他沒有發現她。
回來後,她沒有著急,她要選一個好日子折辱他。
他被錄取高校那天,前途光明美好,是她選的好日子。
他的驕傲尊嚴面目全非。他平靜地接受了,沒有掙扎接受這一場一敗塗地。
第二天,各大新聞媒體簡報這一起惡劣案件,天才少年的犯罪,令這一起案件得到廣泛關注。
這個世界是很小的,是一棵參天大樹虯枝密葉的網路,每一處糾結通向一條路。
這條路,江易夕走了近二十年。
電話那端,女人的聲音有點輕,輕得要顫巍巍得飄起,全然的不可置信,留著那一絲完滿的念頭。
江易夕只問她是不是。
秦淑原就笑,她坐在車子裡,伏在方向盤上大笑。
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他就毀了,就這麼被毀掉了。
真可憐。
這就是報應,這就是你們對不起我的報應。
我讓你們後悔,永永遠遠地後悔,永永遠遠。
…
不遠處模糊的雨幕中,停下一輛漆黑轎車。
一對夫妻從車上下來,秦淑原駛過。
漆黑的傘面,讓她想起一場雨中葬禮。
他們找了十八年的親生骨肉啊。
她想著,就快活地哼起歌。
‐‐‐
雨勢浩大,鍾貞一頭沖入雨中。
滂沱大雨中,她跑到市中心的路口攔計程車。
暴雨太急,砸在她臉上生疼,淌水而過的車中沒有一輛肯停下。
鍾貞站在雨中,想起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以及那每一次窗外下的雨。
老天是提前給了他們暗示的。
這樣漫長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