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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姓胡,只撇了一眼就不敢在看,低著頭對殊蘭一一都說了,殊蘭便大致判斷十八應該是得了腮腺炎。
康熙回身看了殊蘭一眼:&ldo;怎麼,有沒有把握?&rdo;
殊蘭垂著眼道:&ldo;還得在看看十八阿哥的臉色和脈象,大致上到是知道十八阿哥的病症,西洋那便管這病叫做腮腺炎。妾身幼年時候曾看過醫書,雖說那時候並不懂,但好在是背下了,年紀漸長在心裡默默思量了一遍便覺察出了那本醫書的珍貴。&rdo;
她總要向康熙交代一下她為什麼會,康熙以前不問是沒有必要,如今要她救疼愛的兒子總要先願意相信她。
她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本書獻給了康熙:&ldo;這是妾身默寫出來的。&rdo;
她很早就防備著有人問她,因此就將自己會的一些東西摘抄了出來,這一次出來的時候就帶上了,這樣也算給了個相對較為合理的解釋,在說別人說她不是這樣學來的,那是怎樣學來的,她的人生經歷,康熙想必是清楚的,她書上的東西尋常的醫書上都看不到,估計想來想去也就覺得只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康熙接到了手裡,微微頷首,並不言語。
古人總是認為得病就是邪風入體,因此上病人的住處永遠都捂的嚴嚴實實的,屋子裡的藥味散都散不出去,十八阿哥一直都在發低燒,臉上的顏色透出了死徵,一隻腳已經進了鬼門關,殊蘭給他切了脈,翻起眼皮看了看,用茶杯扣在他胸口聽了心跳。
站在床邊細細的琢磨了一會。
她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淡然超脫的神情,讓人覺得泰山崩於面前她未必也會輕易變色,沉靜在自己思緒裡的時候周身的氣勢不弱反增,好像是忘記了要壓制,不經意間就流露了出來她的本色,難以言喻的大氣恢弘。
康熙翻看了看手裡的醫書,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匪夷所思,卻也覺得難怪太醫都比不上她,從這樣的書本上學來的肯定是常人比不上的,又不自禁的對殊蘭多了幾分期待。
殊蘭回過神來,跪在了地上:&ldo;不瞞皇上,十八阿哥確實病入膏肓。&rdo;康熙臉一沉,又聽她接著道:&ldo;妾身雖有法子,但卻不敢擔保必定能救活十八阿哥,若是因妾身而耽擱了十八阿哥那妾身就是萬死也難以抵罪。&rdo;
還說什麼耽擱不耽擱,要是真有辦法,也不會將希望寄託在殊蘭身上。
殊蘭磕了個頭道:&ldo;我們爺一心要為皇上分憂,深怕皇上因為十八阿哥事情傷了身子,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妾身只求,若是妾身沒有救下十八阿哥,皇上只怪罪妾身一人。&rdo;
還談什麼怪罪不怪罪的,本就是在醫治一個已經要去見閻王的人,康熙卻還是因為她的這一番大義覺得滿意,點了點頭:&ldo;你只要盡力救治,即便治不好,朕也不會怪罪與你,更不會遷怒四貝勒,這下可能安心救治了?&rdo;
康熙是一口道破了她的心思,殊蘭終於多了點別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ldo;可以了。&rdo;
胡太醫見康熙相信殊蘭,就已經不打算多說,能救活大家都好,救不活大家都得了不了好處,殊蘭說如何便如何。
殊蘭還是決定先行針灸,在下藥,對十八阿哥她是不能親自行針的,先讓胡太醫大致知道要怎麼走,到時候豎了屏風,殊蘭站在外面說哪一處胡太醫就在哪一齣下針,藥方也開了,康熙拿在手裡看了看,點了點頭,自有專人去抓藥煎藥。
胡太醫年紀不算太大但也四十多了,自認為在醫學上還是很有造詣的,殊蘭詭異的行針方式憋的他心裡實在難受,要不是在後宮裡呆的久了,知道怎麼做事,肯定立刻就要跟殊蘭好好探討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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