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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第二個人了,商博一下子就篤定對面那個肯定是她無疑。
他目光扭向容瑾,他都認得出來,容少沒道理認不出來。
容瑾的臉色較於商博的震驚顯得平靜極了。
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半年來,商博第一次見他笑。
容瑾本就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笙歌的離去也帶走他所有的情緒波動。
大家也越來越習慣他的冷淡,甚至能儘量不提起笙歌的時候就不提。
就算是偶爾不經意提起,他也只當沒聽見。
容瑾的心緒越來越難以捉摸,就算是跟在他身邊多年如他,有時也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就如此時,他看不懂他平靜的臉色。
他覺得容瑾的反應不應該這樣,可下一瞬又覺得只有這樣才像他。
驀地想起他方才離開酒吧之前那句意味不明的話語。
他說:&ldo;不是她。&rdo;
他還說:&ldo;去找她。&rdo;
那時不明其意,如今細細思索,瞬間恍然大悟。
容瑾口中的那個&ldo;她&rdo;難道就是自己面前的顧笙歌?
如此說來,他早就知道笙歌沒有死?
可這又怎麼解釋這半年來他悲慟的情緒。
很久以後,商博才明白,這世上最深的懲罰叫做自省。
很難為之,卻不得不為之。
&ldo;容少,我們要不要過去……&rdo;他頓了聲。
過去打招呼嗎?
顯然這個詞用在此處有些彆扭。
容瑾摩挲著寶藍的袖釦,嘴角笑意淺淡:&ldo;為什麼不呢?&rdo;
話落,他已提步朝秦歌的所在處走去。
步履穩穩,若能仔細地瞧一番,卻也有幾分急切。
商博頓時圓滿了,原來容瑾並非不驚喜,他只是把情緒掩飾得比較好而已。
他沒有跟過去,而是在原地隨意兜著步。
他想,容瑾此時該是極不希望他人打攪他的。
秦歌感受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身上。
稍稍抬了眼皮子,便看到了容瑾停駐在她方才拿書的那一排書架旁,漆墨般的眸光鎖著她。
這半年似乎並沒有改變他多少,他依舊長身而立,依舊一出現就能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她能聽到周圍有低低的抽氣響起。
這並不能影響到什麼,與她而言,在她面前的容瑾還不如手裡的書有趣。
秦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不在乎的時候,不用想方設法,她只要輕易一瞥,就能讓他人斷了所有旖旎的心思。
正如此時屏住呼吸的容瑾。
他覺得自己從來不曾如此忐忑過。
心臟突突地直跳,渾身血液沸騰地直衝腦門。
他攥在書架的手背青筋凸起,他盡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以防失態嚇走了她。
他是真的……好想她。
清醒的時候想她,醉酒朦朧的時候像她,就連次次入夢都是她。
這種想念在這段不長不短的日子已經深深鐫刻入骨髓,他如今的呼吸起伏間都能引發劇烈的疼痛。
他有好多話想說,他想抱抱她,他想親親她,他甚至忍不住想要她。
男人的想法總是很簡單,只有真實觸控到,他才能接受她是真的還存在。
可是他所有紛雜的心思都終結在秦歌不冷不熱的一眼中。
不怨不怒,不憎不惱,更……不愛。
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