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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構思裡,死的確實是老n。可這幾天他實在太累:在醫院要不停地照顧母親,為她翻身、捏腿、擦臉、倒尿、量體溫、喊護士換藥……而和趙辛的那通電話,又著實令他筋疲力竭。他不敢保證自己沒有筆誤,因為他知道這章更新寫完之後他只草草檢查一遍,便急著趕去醫院了。
事已至此能怎麼辦?方文的意思他明白,內容是改不了了,顯然,解釋也沒有意義。
沒人會相信他。即便是告知他這件事的方文也只是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不是「我相信你」。這個世界上沒人會無條件相信他,哪怕是他母親——這個道理在當初退學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記得當時母親趕到學校後,他曾哀哀地向母親解釋,我寫的不是違法的東西,也不是不好的東西,媽,我寫的只是……沒用,母親還是給他乾脆的一巴掌。
「劉語生,」母親嘶啞道,「你不想來醫院,就喊你王叔過來。」
「媽,我沒不想來,」劉語生連忙收起手機,「剛才編輯找我有點事……好了,現在沒事了。我給你捏捏腿,啊?」
直到晚上十一點過,母親終於輸完液,沉沉睡去。劉語生掏出手機,大拇指在ho鍵上放了很久,終究沒有摁下去。
他不敢看。
一次又一次,是從十度千千的粉絲說他抄襲開始的嗎?不,是從四年前他續寫的被寄到學校開始的。一次又一次,在密密麻麻的指責和謾罵中,他毫無還手之力。這一次呢,這一次他是什麼?是毀掉別人心血的無恥之徒,其實這事他也早就做過了對不對?如唐納森所言他續寫《樓上的人》就是毀掉《樓上的人》。
劉語生真希望有條地縫讓自己鑽進去,自此不見天日。
但無論如何,這煎熬的一夜還是緩緩流走,天亮了。
早上六點多,劉語生在硬邦邦的摺疊床上睡著了,他睡得極不安穩,在顛倒的夢境裡他竟然回到了那所學校,同年級的學生都傳遍了,3班的劉語生寫的,喏你看,好噁心啊……我的天他怎麼寫這種東西?哈哈他是變態嗎?男班長找到他,溫和有禮地說,你能不能搬出去住?我們覺得你這樣不適合住集體宿舍……還是這些同學的聲音,他們說,你怎麼能把r寫死,你要不要臉啊怎麼能這麼下作,千千筆下的r那麼好她又獨立又堅強又美得驚艷你怎麼能把她寫死……
劉語生猛地睜開眼,他的手正緊緊壓在胸口。
王叔已經到了,見劉語生醒來,笑呵呵地說:「語生快回家好好睡會兒吧!看你這幾天,都瘦啦!」
劉語生恍惚起身:「王叔……現在幾點了?」
「九點五分,」王叔笑道,「你睡得可真香,護士來好幾趟都沒把你吵醒。」
「……嗯,是嗎,」劉語生搓搓臉,疲倦地笑,「還真不知道護士來過。」
劉語生洗了把臉,慢騰騰地走出病房。一路上,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和他擦肩而過,這會兒正是查房的時候。走出醫院,到公交車站,也還能看見手裡提著印有「甘城第二醫院」字樣的塑膠袋的病人,或是病人家屬。一切如常,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而這當然只是他一廂情願。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十度千千的粉絲便在罐頭帶魚的專欄裡開始了又一次的瘋狂刷負,同時,罐頭帶魚下作的話題被買上微博熱搜。甚至有一位不大知名的言情作者跳出來說:作為一位作者,我實在無法接受罐頭帶魚這樣的人繼續寫作,他的存在是對「作者」二字的侮辱,在此我以我的名義提出——罐頭帶魚不配寫文!此微博一出,便被十度千千的粉絲瘋狂轉發,他們眾口一詞地說:罐頭帶魚不配寫文!
這一切劉語生尚未看到,但早上一進公司,徐以寒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徐總,這實在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