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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還是難出人才，就這大半年的路費，那都是驚人的開銷。

譚陽也不自覺跟著嘆息。

友人和譚陽還說了一件頗為可笑的事：&ldo;這也就是現在都在說那胭脂事，說科舉的少了。前些天有個客棧裡，有一戶舉家前來送孩子科考，你猜那孩子幾歲？&rdo;

這種一般都是一輪輪考上來，鄉試前還要考三輪的，考上後再上京城。

譚陽猜了猜：&ldo;十來歲？父母不放心孩子，舉家前來，自然情有可原。&rdo;

友人嘿嘿一笑：&ldo;不對，那孩子已經三十多，媳婦都有了，孩子也有了。不過聽說是和離改嫁了。&rdo;

三十多考秋闈很正常。

可三十多還要舉家送來科考？

&ldo;三十多？&rdo;譚陽一時有些被震到，驚到聲音都有點微妙變了。

友人點頭：&ldo;是啊，聽說這父母什麼都要照顧著，吃喝拉撒，面面俱到，就連那雞蛋都要剝了殼送到嘴邊。遭人說了還要唾棄一聲別人那是嫉妒他們孩子有才能。&rdo;

譚陽有些想不通：&ldo;那，沒有請個下人？有人照料著也不需要勞煩父母操勞。&rdo;

這對於一個學子來說，有點不孝了。

友人一拍手：&ldo;我也想到這點了呀，當下就問了人。結果誰知早有人問了這話。那父母說什麼你可知道？說現在的人都沒自己照料得好，還徒增一筆開銷。&rdo;

譚陽聽了直搖頭。

友人想了想：&ldo;這秀才倒不是沒爭過，聽說和妻子和離那事，就算是他自個爭下來的。後頭他一爭，他父母就哭喊說他不孝。這大帽子扣下來，可真是難弄極了。&rdo;

譚陽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分明讓父母過度操勞才算是不孝，到了這戶人家，反倒是讓父母不操勞成了不孝了。

&ldo;得了，左右還是這人自個的事兒。&rdo;譚陽加快了步子，&ldo;快些走了，就光顧著和你在門口嘮這點事。&rdo;

友人忙追上譚陽：&ldo;來了來了，哎你走慢點啊。&rdo;

第32章

霍雅秋死死盯著眼前的罪狀書。

她不想承認這一切， 可這一切確確實實就是她做出來的。

這些人都不懂。

這些人一個人都不明白。

這一張臉給了她多少的好處， 這一張臉是如何讓她從一個最不起眼的小人，變成了京城裡能夠攪亂一池水的人物。

要想要維持住這一身貌美，要耗費她無數的精力和想法。

年輕女子身上流出的血，難道就真的沒用麼？

皇帝煉丹，那些個丹藥難道真的沒有用麼？以前有皇帝喝未婚女子的血，難道這種事是假的麼？

這些人佔了天大的便宜，卻一個個都虛偽說著自己的不是， 說著自己是怪物，說著自己草菅人命。

她，從未害死過一個人。

她， 從未要過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她花錢買來了這些女子的鮮血，這些女子的鮮血做成的胭脂，再買來更多的錢， 更多的榮耀， 僅此而已。

這些人，根本都不懂！

這會兒的霍雅秋，全然沒了半年前動人的模樣。

往日會在身上戴著的金銀玉翠全部被擼了個乾淨， 半點沒剩下。

身上因為被關押多日，沒有任何的洗漱， 所以原先塗抹的紅玉膏都凝粉結塊，沾染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頭髮凌亂，而妝容早就糊了一臉，只能勉強看清人臉樣。

她的臉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