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衛榮坐在最前排，從施豐聲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衛榮的後腦勺。衛榮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髮型精心打理過，坐在一眾明星中，從容淡定，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度。

衛榮不時側頭和身旁人低聲交談，施豐聲看到他捲曲的黑髮垂下來，遮住了後半段眼睛，突然，衛榮轉過頭來，眼角彎彎，目光含笑，那一瞬間，他們的目光穿越了人海，對視了。

不知何時，燈光熄滅，影片開始播放了。

在一片黑暗中，施豐聲好似只能聽到自己隆隆的心跳聲，直到電影片頭播完，第一個鏡頭出現，他的思緒才漸漸回到影片上。

影片落幕，施豐聲一時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他從未想過衛榮的紀錄片是以這種方式呈現的。在混亂的邊境村中，各種犯罪滋生，衛榮的鏡頭卻聚焦於在這片土地生長的孩子身上。他們會奔跑嬉戲，會在藍天白雲下露出天真的笑臉，但他們對罪惡熟視無睹，他們是□□的兒子，他們是小毒販的兒子，看看他們的父母，你不難想像到這些天真的孩子會成長為怎樣一副面孔。罪惡的土壤中只能開出罪惡之花。人們很難同情墮落的成年人，但會為孩子走上無法選擇的道路而動容。

首映禮結束後。孫恆楚和施豐聲出現在了一家清吧裡。

店裡裝修偏美式復古，燈光昏暗，一束光打在黑色三角鋼琴上，有一外國人演奏，舒緩的音符緩緩流出。

孫恆楚給施豐聲倒了杯酒，語氣平淡的說道：&ldo;我打算和我男朋友去美國領證了。&rdo;

施豐聲被一口酒嗆住了，咳了半天，不可思議地看向孫恆楚，&ldo;你說什麼?&rdo;

孫恆楚給自己倒了杯酒，&ldo;我說，我打算和我男朋友去美國領證了。不要懷疑你的耳朵，你沒聽錯。&rdo;

施豐聲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說道：&ldo;那你們要那什麼，辦婚禮嗎?&rdo;

孫恆楚無奈的看了他一眼，&ldo;辦什麼婚禮，偷偷領個證得了，我還不想在國內被封殺。&rdo;

&ldo;那……&rdo;施豐聲還想說什麼。

孫恆楚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今後我就是有夫之夫了，你對我不要有非分之想。&rdo;

&ldo;……你滾蛋。說正經的，&rdo;施豐聲看著他，&ldo;你考慮好了嗎?&rdo;

孫恆楚喝了口酒，&ldo;我有沒有給你說過，我當群演的那幾年，基本靠他養著。&rdo;

施豐聲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禁驚訝，&ldo;……真的假的?&rdo;

孫恆楚無奈一笑，&ldo;真的，我那點收入，吃飯都不夠，連在北京租個地下室都租不起，頂多能卷個鋪蓋睡天橋下面。我當時就做夢，等哪天我混出頭了，就跟他求婚。&rdo;

&ldo;那……你們家人都同意嗎?他是做什麼工作的?&rdo;

&ldo;他是律師。我大學的時候就跟我父母出櫃了，他們過了這麼多年也勉勉強強接受了。倒是他父母差點被他氣出心臟病，現在還冷戰著。&rdo;

施豐聲無語。

孫恆楚又是一笑，喝了口酒，&ldo;父母能選擇孩子的性別，又不能選擇孩子的性向。說句不好聽的，同性戀的基因還不是父母給的，我們都接受了，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呢。今後產檢應該再檢測一下孩子的性取向，父母一看是同性戀孩子，打掉算了，孩子長大也不用面臨父母的否定了。&rdo;

施豐聲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