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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一路上都在進行自我催眠,一遍一遍地對自己重複‐‐&ldo;兩個世界不一樣。&rdo;雖然很明顯,這兩個天公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造出的驚人雷同的兩個次元之所以會分道揚鑣,始同歸殊,最關鍵的轉折點不只是在於他來到這裡,也不只在於這個次元的同治是個帝王之才,而是因為他與同治的會面使同治心裡本該永遠深埋下去的志向有了實現的可能。
不過,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還沒發生過的事本來就不能人為去冠以&ldo;應該發生&rdo;或是&ldo;不應該發生&rdo;的標籤,或許,這個世界的軌跡本來就該有他沈哲的一席之地,這個世界的歷史,註定記住,在這個時代變革的當口有沈哲這麼一個眼光超前,與世迥異的世家公子。
只是此時沈哲還並沒有去想這麼個道理。一定程度上說他是個功利的人,若要付出就一定要看見自己付出的價值,因此在這樣一類在他看來十分糾結,即便是想通了也產生不了任何實際利益的問題,他寧可將它壓下去不管,畢竟,這個時候,等著他去完成的事情實在太多。
軍機處一天工作的開始一般是在早上五點多,但是官方的規定的下限則是在八點,沈哲通常是會七點多到,保證不遲到,今天是特殊情況,他到軍機處的時候約莫比平時要早了一個多小時,怎奈,他這麼一次難得的巧合性勤奮仍然被至少在表現方面十分具有黃牛精神的京官兒們的光輝給湮沒殆盡‐‐軍機處的氣氛與平時他按正常時間抵達所看的沒有任何差別,只是尚處清晨房內的氣溫還沒有像平時那樣達到桑拿房的標準,但是該來的一個沒少,而且都以投入了緊張的工作,其忘我狀態讓沈哲都覺得自己對不起那點兒微薄的薪水。
沈哲正想著不管怎麼說是難得來早一回,不去上司那兒點個卯肯定是對不起自己,正巧奏事處的人剛剛把摺子送到,他這個軍機章京順理成章地把摺子拿去給軍機處上行走。
去年年末才剛剛被重新調回軍機處的恭親王奕沒想到送奏章進來的人會是沈哲。經過這幾個月的合作,他對沈哲的工作狀態是十分了解,不到朝廷規定時間的最後一刻他是難得能邁進紫禁城的大門,但同時也報以充分的理解和同情,讓一個才剛剛得得志的年輕人一天到晚毫無新意地抄抄奏摺,歸歸檔的確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好在這個少年還算豁達,要是遇上賈誼之流恐怕已經憋屈死了。
從他個人情感而言,要說軍機處章京這個職位委屈這個年輕人了也不見得,像沈哲這樣的年紀能爬到從四品還是大清入關以來沒有的,況且還是個漢人,但讓他作抄寫工作,也的確是屈才,說到底是這枚好棋沒擺對地方,用現代語言翻譯過來就是所謂的&ldo;專業不對口&rdo;,還在琢磨著是不是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去跟聖母皇太后說說把沈哲調回總理衙門去,當自己的左右手。殊不知他這回當真是成了自作多情了一把,沈哲這個軍機處章京不過是他&ldo;聖上第一幕僚&rdo;身份的掩護罷了。
第二十九章 苦守危壤,不如施之於民(4)
更新時間2011-2-26 21:29:29 字數:4046
沈哲向恭親王請了個安,就把奏摺遞了上去。
恭親王點了點頭,本來想說&ldo;今天來的挺早的&rdo;但又覺得似乎有點挖苦的意思,見沈哲有些萎靡不振,便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作為上司的關心:&ldo;瑄瑜,今天臉色不大好呀?&rdo;
沈哲心想,這年頭,真是悲哀,要想自己還在先進社會的時候也是經常通宵達旦,不過那個地方有土耳其咖啡,有紅牛,實在不行可以喝止咳藥水,無論什麼方法,保證第二天精神抖擻,毫無異常甚至比平時還興奮,